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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身,像精神分裂一样地对着窗外狂磕不止,一边磕,一边神经质地不迭声地说:“绍辉,我对不起你,绍辉,你惩罚我吧!如果你在天有灵,你就惩罚我吧!我骗了你,我害了你了。”
叶太太呆了,紫琪也呆了,永逸那完全没了心智着了魔的举动吓坏了她们。这是她们的永逸么?那个沉稳大方,气度有华的叶永逸,怎么会突然间变得如此不堪一击,变得如此陌生?他那强烈的疯狂的感情一下子将她们吓傻了。
有几天的时间,永逸都没有在出去。他没了力气,仿佛是经过一个长途跋涉的旅行者,终于找到了那张床,真的躺到了床上,他不愿动,再也不愿动了。经过这一个巨变,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受到了重创。
叶太太,这一生,年轻的时候,死了一个老公,又嫁了一个,还没有等到和她白头,也死了。老了老了,最疼爱的小儿子也没了。在这所有的悲痛中,绍辉的死对她的打击是最惨重的,但是,在那锥心的痛楚中,因为那小念念攫取了她全部的注意力,她到底还是从那老年丧子的惨痛中坚强地站了起来。
但是,这一次,永逸和亚馨的关系将她那正在愈合的伤口中又重重地撕裂了。在这无比震惊的打击中,她更多的是心痛可怜她那完全懵然不知的儿子绍辉。想到绍辉一心对亚馨,那么的费心机,动心思,却仍然换来的是她的躯壳,想到他临死之前,那个超越自己生命之上的那个本能,想到绍辉还来不及知道真相,就是撒手人寰,她的心都碎了。
但同时,永逸的一蹶不振,让她在震怒之余又有了点不忍。到底这是她唯一的一个儿子了,他一直是她的骄傲,他理智,他沉稳,他像一座山一样地伫立在她的后面。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已经成了她的依靠。
永逸回来了,他弥补了她的伤口,她在骤失绍辉的同时又略感欣慰。整整三年了,他没有回来,等到他回来,她用母亲那特有的直觉感觉出他的这个儿子变了,忧郁好像成了他身上的一件大衣随时随地都披在身上。
因为念念,因为她那份失去儿子的伤痛还没有愈合,她没来得及去关心他。突然间所有的谜底都打开了,她才恍然察觉,把所有的东西都窜连起来了。难怪他那么久了都没有回来?难怪他和绍辉之间没了那份亲昵,难怪他与亚馨之间看上去总那么别别扭扭的?
这所有的细节一经串联,叶太太有说不出的又气又恼。但是,看见永逸有好几天的时间没有出门,看见他就像一个了无生趣的病人突然间万念俱灰地偎在床上,那座高高的大山一下子在她面前就塌了。她在惊异于他那疯狂的感情的同时,她那颗母性的柔软就不知不觉地松动了。到底,是自己的儿子,到底是自己仅剩的唯一的儿子。
叶太太思考的同时,紫琪也在思考。她在一种惊痛之中重新思考了和永逸八年的婚姻。他们和所有的爱人一样经历了恋爱的过程,然后,顺理成章地进入了婚姻的殿堂。他们学识,年龄,家庭,品貌都那么相当,完全是一对金童玉女,完全说不出有任何瑕疵的地方。生活几乎是美满的,幸福的。
紫琪更是自信满满地认为,自己年轻,美貌,与美貌并重的还有她的智慧。永逸说过,她是一本耐读的书,里面含着深刻的内容,如果不用几十年是不可能读完的。但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他对她这本书厌倦了呢?
最明显的察觉就是四年前。他在广州呆了一个多月,从广州回来,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他对她的温存骤然失去了兴趣,他对他们的床第之事也不积极了。现在回想起来,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在一种被欺骗的感觉中深刻地体会出了那种挫败感,那种沮丧,那种绝望。
生平第一次,紫琪觉得,她输了了,不是输掉了一份感情,一个婚姻,是输了她整个身家。一下子,她那与生俱来的自信都没了。
而永逸所表现的那份疯狂,那份不顾一切,那份歇斯底里,让紫琪震惊的同时,也唤起了她女性那份本能的嫉妒和醋意。天,他什么时候有如此深厚如此热烈的感情了?即使他在二十几岁追求她的时候也没有如此疯狂过。她在那一瞬间几乎希望,如果那个女人是她,如果此生能有个男人这么为自己疯狂,也值了。
有几天的时间,这栋房子里,几乎所有的人都在各自的世界里思索和修整。这场暴风雨,这场灾难过去了,灾难过后,那所有倾塌的东西似乎都需要重建。
芊芊已经七岁了,她已经懂得了察言观色。何况,那天的冲突,那么多喊得声嘶力竭的声音不可能不惊动她。她在那懵懂的思想中突然沉默了下来,隐约意识到了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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