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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了,专拣没人的地方走,怎麽老天爷还是不长眼,偏偏让老子碰上这麽个瘟神!
萧怀瑜笑了起来:“小湖,你怎麽总是改不了这毛病。现在已经是新科探花郎了,身份与从前不可同日而语,以後不要跪了。快起来吧!”
凌文湖暗暗不屑,心想你装什麽装,从前?从前那些事儿你能不清楚?什麽不食人间烟火,说到底不就是个喜欢男风的货色吗?装什麽清高,看我那眼神和看婊子有什麽不同?与你那两位兄长全是一个茅坑里的蛆,分不出好坏。
他本是个喜怒不形於色的人,若是以往,肯定继续跪著,一句话都不说,可今日不知为何,或许是身体实在不舒坦,或许是面前这人让他赌心,不该说的话竟脱口而出:“小人是个什麽东西,王爷再清楚不过,见著王爷自是要跪的……”话说了一半,蓦然发觉不对,霎时惊出一头冷汗,“咚咚咚”连磕三个响头:“小人口不择言,王爷恕罪!”该死,不想活了麽?这话若传到那两位耳朵里,仇是真地不用报了,直接抹脖子陪公子去。
萧怀瑜脸上的表情丝毫未变,心中却莫名泛起一股悲凉,一瞬间,他不知道该说些什麽,只愣愣地瞪著跪在地上的凌文湖。
今日下朝後,他特地让车驾稍等片刻,自己坐在车厢里挑起帘子静等,等了好一会儿,方才见到那人晃著袖子摇摇摆摆走出宫门。
照理说,探花府离皇宫并不太远,穿过宫门前的丰台大街,走到尽头便至,可那人却偏偏舍大路走小道,舍捷径取弯道,歪歪斜斜地拐进一条狭窄的小巷子里。
萧怀瑜在马车上皱了皱眉头,想起今天本是三甲封官的吉日,他特地吩咐家人置备酒席,以会文为名将三位新贵请至府中小聚。状元榜眼不过是陪衬,萧怀瑜心里明白他只是想找个机会与凌文湖多多亲近罢了。
另外两位自是不成问题,萧怀瑜只派了家人具贴相邀,独独那小探花,他有些放心不下,故而下朝後在宫门外丰台大街前等著,心想直接拉上马车比较妥当。
可惜,千算万算终漏一算,这世上本没有人能够如孔明般算无遗策,但他算得也实在是差得太离谱,竟连凌文湖会走哪条路都没能算清楚,眼睁睁那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晃悠几圈,忽然就走上了另一条小道。
萧怀瑜著了急,只得吩咐马车到前面牌楼处侯著,自己匆匆忙忙,赶紧去追那只脱缰的野猴子,岂料好不容易追上,那人迎头便跪,话中带刺,竟让文采风流、出口成章的瑜王爷一时瞠目结舌,完全说不出话来。
眼下,他心中千回百转,也不知道究竟是为什麽,越是在意眼前这人,面对面越是找不著合适的话来说,脑子里闪过千万条词句,却被他全盘否认,总觉得说哪一句也不对,说哪一句也不会让这人高兴起来。
这两人一个跪著,一个愣著,不知僵了多久,凌文湖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暗地里忍不住骂骂咧咧,他爷爷的,敢情今儿个他是特地来找老子罚跪的,老子和他有仇!口头上却是恭恭敬敬,试探性地喊道:“王爷……恕罪?”脑袋越垂越低,死都不敢抬一抬。
萧怀瑜如梦初醒,白皙的脸庞微微泛红,轻咳一声:“你……咳,你快起来吧!”
凌文湖动了动,发现双膝跪得麻木,要想一下子站起来似乎不太容易,心中愈发不爽,只是颠来倒去“他爷爷的”骂个没完没了,嘴里仍就规规矩矩:“恭送王爷!”赶紧把这瘟神送走吧,谁喜欢没事找耳刮子吃呢?
萧怀瑜又有些发愣,我还没说要走呢!他讪讪道:“这……这个,我……我找你有事。”哎哟,差点儿咬到舌头。
凌文湖动了动双腿,仍旧没能站起来,认命地向前一扑:“王爷请吩咐!”
萧怀瑜叹了口气,说话终於流畅了许多:“我……我在府里设了宴,想请你与姜状元、苏榜眼二位小聚一番。你别多心,我只是想讨教讨教学问罢了。”
凌文湖暗暗撇嘴,瞧这位王爷的委屈劲儿可真他妈碍眼!谁能多心了。诺大的京城,哪个不是打破头想得到瑜王爷的亲睐,莫说吃饭,就算瑜王爷简单笑一笑,估计愿意为他死的人就成打成打地排到城外去。讨教学问?哼,皇宫里头出来的人,小心思一串一串,摆明儿就是拉拢,估摸著是替他同胞哥哥出头呢!只不知昨晚那位若是晓得对头兄弟俩一个鼻孔出气,会不会恼得七窃生烟?
不过,饭嘛,肯定是不能吃的!哪家的饭都能吃,这一家肯定不能吃。当然,这一家的饭谁都能吃,就自己千万别去吃,吃了会怎样,凌文湖心里一清二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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