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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的不去参加张真宏的葬礼吗?”林浩望着窗外的盆景若有所思。高逸鹏沉痛地说道:“你叫我怎么去面对他的在天之灵?叫我怎么去接受他的责问?这个时候不会比羊走的时候更痛,这个世界上除了你,有谁还能明白我俩卑屈地活在这个世上的意义?”“羊?”林浩的眼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丝木然,“还不动手吗?要等到何时呢?”高逸鹏道:“灵媒介质尚未成熟,还不足以担当羊当年的重任,叫我怎么动手?”两人不约而同又陷入了一阵沉默中。沉默、沉默,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灭亡。鲁迅的这句名言,高逸鹏直到最后的时刻才发现,这原来正是他最真实的写照。
“对不起,只有工作人员才可以提前进入。”“我不是已经说过他们是工作人员了吗?”余传波的声音颇有些不耐烦,他实在想不明白,学校里什么时候出了这么负责任的学生干部了。但是这也不能怪这两个干部,的确是孤星寒和张笛两个过于面生,一看便是从外地赶过来的,所以那两个干部只管上上下下打量着他们,不肯轻易放他们进去,唯恐自己承担责任。孤星寒和张笛对望一眼,都感有些紧张,难道第一步计划就要这样流产?一直站在前头的余传波却另有了主意:“你们说这次追悼会的主要负责人是谁?”“是你。”两位干部马上换了神气。余传波道:“这就对喽,那难道我说的话你们还不相信?”左边的那个干部用他那张圆脸对着余传波严肃道:“但是,这次事件造成的轰动很大,听说还有很多媒体记者会来采访,学校方面很是重视,说是不能出一点纰漏,因此,对着这两位没有戴工作证的同学,我们也实在不敢擅作主张。”孤星寒在背后暗叹一口气,刚想说:“那就算了。”余传波却变了脸色道:“轰动很大?张真宏的死对外界的轰动能大得过对我的轰动?学校不希望出纰漏,难道我会希望出纰漏?学校之所以将这件事交给我办,无非是因为我是最了解张真宏和胡淼三的人。你们也知道他们是惨死的吧?”说到这里,一阵伤情,眼泪不由夺眶而出:“死者已逝,生者如斯。你们这样对我,记着罢。”他指指里面道:“死者都不会放过你的。”说完转头对孤星寒道:“我们走!”
设灵堂巧计引疑凶牵法线真言诫凶险(
这一番声泪俱下毫无矫情的控诉把两个干部给吓坏了。这几天校园早就流传着张真宏和胡淼三已化为冤魂四处游荡寻找替身的谣言,现在大家都要买个护身符才能安心入睡。余传波是张真宏和胡淼三生前最好的朋友,这是人所尽知的事情,倘若余传波真的跟张真宏和胡淼三的冤魂说了叫来找他们报仇,那这个干系才是最担当不起的。他们忙齐声叫道:“那你们就进去吧,不过千万别太招摇,免得引起误会。”余传波才装作极不情愿地进去了。
就在灵堂墙外的一株大树上,静静的坐着一个人,凝望着灵堂正中央的牌位已经很久很久,忽然听见孤星寒他们欢快的笑声,不由微微皱了一下眉,神色抑郁黯然,轻轻地道:“又要来一批吗?那么……就让他们一起走吧。”
一进到灵堂,孤星寒见四处无人,马上跳到摆放尸体的玻璃棺前,准备打开棺盖。这一举动吓了余传波一大跳:“你……你干什么?”孤星寒短短回答一句:“验尸啊!”余传波忙拦住期期艾艾道:“验尸这档子事……好像不是我们该做的吧?”孤星寒肃容答道:“如果他们是死于非人类之手,普通的法医是验不出什么来的。”好不容易棺盖终于掀开了,一股腐臭的味道隐隐传来。余传波道:“也不知道他父母是怎么样想的,透点风,身体也就可以保存长点时间了。”他始终不肯承认尸体的说法。孤星寒却没那么多忌讳,直接掀开盖在张真宏脸上的那块白布,顺便答道:“这自然是有讲究的。民间有此一说,棺盖盖得不严的话,魂灵会溢出,无法受冥界使者指引到达彼岸,进入投胎轮回,只有成为四处游荡的孤魂野鬼。”余传波“啊”了一声道:“那这个说法确不确实?”孤星寒皱皱眉道:“也是有根据的。”余传波道:“那我们这一来不害了张真宏了?”“不。”孤星寒接口道,“我正是要来见他一见!”
张真宏死了不过半天的时间,面容尚栩栩如生,孤星寒和余传波一见之下却不由“啊”的叫了一声。“怎么啦?”张笛心生好奇,也顾不得害怕,忙上前去看,也惊叫了一声。只见张真宏双目紧闭,眉毛都快拧在了一起,嘴唇死死地抿着,显然是在万分痛苦的状况下死去的,虽然死去多时,但是额头仍隐隐有青筋凸现。孤星寒像是想起了什么,丢下这具棺材,跑到胡淼三的棺材旁边就使劲地撬那棺盖。里面胡淼三的表情也大同小异,面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