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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不见了尽欢,我问人,回说,尽欢去办我交待的事情了。
我想了想,原来是那个刘二的事。
我倒真把这个事给忘了,我原来吩咐过尽欢去处理这事的。
尽欢虽然头脑简单些,但是对这种事却格外的熟练。我不敢问原因,也很少让他做这样的事。
但今天的事,著实让人不能忍耐。
可是。
我推开窗,外头闷的很,天边隐隐有些彤色的暗华,闷雷声厌厌的滚过。
今晚有大雨吧。
尽欢一板一眼,我说今晚他就一定会今晚,天气对他来说没有意义。就算今天晚上天下刀子,恐怕他也会出去的。
我闭上窗,可随即又觉得闷,重把窗户打开。
风吹来一丝泥土味儿,湖水的气息今晚闻来有些发腥,不知道为什么让我觉得心里不大安宁。
尽欢……不会有事的吧?
又想起新移来的菊花花苗,好象两盆儿还都摆在后边花坛沿上没收,推开门慌慌张张跑出去,已经起了大风,好象夏天里要下暴雨前的那股子厉劲儿,风的力量一下下卷动衣带抽在身上,风里挟著沙呼呼在耳边作响。我眯著眼跑到后边,借著下人房里一点微弱的灯光看,果然还在,已经让大风吹的东倒西歪,忙挪到廊下避风的地方。
闷雷声滚动著,越来越近。
我再往回跑的时候,一滴水啪的滴在脸上,很重,打得我哆嗦了一下儿,三步并成两步跑进屋,砰一声关上门,七手八脚拢著被风吹的大乱的头发。
窗户没有关严,让风刮的不停开合,啪啪的声音听得心惊。我过去想关窗户,不成想天上一道长长的锯齿形长电猛的一闪,亮的我眼前一片茫茫然,摇了摇头,回手捂住耳朵,果然极大的雷响就象在头顶击过一样,脚被震的一软。
急雨〃哗哗〃的打在瓦上和院子里的芭蕉上,雷电交加。
我关了半扇窗,伸手抹一把脸上的雨水。
眼睛的余光掠过屋角,一道白影隐隐叠叠。
我的动作顿住,就象电影里的慢镜头,很缓慢的,转过头来。
有人站在屋角,似真似幻,有如鬼魅。
我退了小半步,手按在胸口,努力让自己镇定,咽了一口口水,才让眼睛不瞪那么大,有些困难的说:〃苏,苏教主?〃
冷香八十二
这个人身上人气太淡薄,武功高深莫测,他什么时候进的屋我一点都没知觉,简直比鬼魅的阴气还重三分。
我不著痕迹退了一步,挤出个微笑:〃真是……有失远迎,快请坐。尽欢,尽欢,倒茶来!〃
大雨声把我的声音就包在这间屋里,很难传的出去。我当然知道尽欢不在,我只是想给自己壮壮胆,顺便哄一个这个苏教主。要是他知道我身边一个人都没有,要做什么坏事肯定更没有顾忌了。
不过话说回来,尽欢就是在,也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吧。
他淡淡的说了句:〃尽欢出去了,不在。〃
我干笑:〃是么?怪不得我都没见他。你坐,我去泡茶。〃
赶紧脚底抹油走为上策。
明明房门近在咫尺,触手可及,我伸出手去,却连门板的边儿也没有沾上。
一道浅月似的白影掠过来,我忙不叠缩手。门闩轻轻的一声响,落上了栓。
我心里叫不妙,脸上不敢带出恐惧来。
有时候恐惧会成为强徒暴行的催化剂。
有好些抢劫时的命案,其实不是行劫者一开始就想要杀人的。
我规矩的站好,说道:〃苏教主深夜忽至,连清茶都没一盏,实在礼数不周。不知道教主有何贵干?〃
他一声不响,似乎连呼吸声都内敛收备,不让人听到。
外头雨越来越紧,哗哗的声音淹没了耳朵,几乎听不到任何其他声音。
他忽然又开了口,声单虽然低,但一股极柔极韧的清越,雨声竟然一点不能扰乱:〃你这几年还好么?〃
我点头:〃挺好,很好,好的不得了。〃
他点点头,在我的书桌边坐下,扯过桌上的纸,很认真的看纸上写的字。
我站在一边,站也不是坐也不是。
好象是遇到师长来抽查自习课作业的小学生。
这……这明明是我的房间吧?这个人和我也没有什么关系,就算他以前当过宁莞的夫子吧,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
腹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