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晤士报》倒好像非常清楚个中奥妙,引用了一位“党内高官”的话,暗示说“党魁不是留给落选可怜虫的”。当然这也只是句抱怨,还没到“揭竿起义”的地步。民意调查依旧显示反对党领先四个点。不过嘛,政党里的事谁也说不清,大家都野心勃勃想成为领袖,肯定闹事者甚多。一篇社论里就提到,无风不起浪,无火不生烟。所以戈登·麦吉林抓住机会,上了个很受欢迎的时事节目,一个政客,对阵三位顶尖记者。他想借这个机会,澄清下事实,为自己正名。
节目一共四十分钟,时间过去大半的时候还风平浪静,甚至有点无聊。从制作人的角度来说,当然是很不高兴,因为他的工作就是要不时残忍地给谁“放放血”。麦吉林以娴熟的技巧和超人的耐心,回避了每个尖锐的问题。他说根本没确定谁在反对他做党魁,而且最值得关注的并不是他的去留,而是可能导致数百人失业的经济衰退。位置真正岌岌可危的是首相先生,不是他。他说媒体把他的麻烦添油加醋,写得有鼻子有眼,说着向布莱恩·布莱恩福德…琼斯的方向不动声色地狠狠瞪了一眼。风是他最先放出来的,也是他写得最夸张。“你能说出哪怕一个向你提供线索的名字吗?”他挑战地说。编辑先生显然不习惯被别人开炮,赶紧转移了讨论的话题。
离节目结束还剩不到两分钟,制作人都绝望了,讨论就像陷入沼泽地一样停滞不前,一直大谈特谈反对党在环保方面的成就。接着布莱恩福德…琼斯又发话了。麦吉林笑了,那是一种慷慨的笑,仿佛一个农夫在赶集日看到一头成色很好的猪,他心情愉悦又轻松。
“麦吉林先生,请允许我利用最后一点时间提一个更私人的问题。”布莱恩福德…琼斯手里玩弄着一本小册子一样的东西,“您是苏格兰教会的高层人员,对吧?”
党魁露出一副贤明的模样,点了点头。
“教会出了本小册子,就是我手上这本,标题是,‘走向21世纪—青年道德指引’。内容涉及的范围很广,在我看来好多都写得很棒,但最让我感兴趣的还是其中一个部分,第14页,教会坚定重申了对同性恋的态度,说这是一项‘致命的罪恶’。那么,麦吉林先生,您认为同性恋是致命的罪恶吗?”
对面的政客咽了下口水:“我想现在可能不是讨论这么复杂的话题的时候,很难解释的。毕竟,这个节目讨论的是时政,不是教会的事务……”
“但不管怎么说,这个问题还是有点意义的吧?”布莱恩福德…琼斯打断了他,“而且也很简单。您觉得同性恋是罪恶吗?”
政客的鬓角上冒出一颗汗珠,别人都没察觉到,只有制作人那双专业的“火眼金睛”捕捉到了,他兴奋起来。
“在这样一个节目上,很难回答涉及范围这么广的问题……”
“那我来帮帮您吧。想象您梦想成真,当上了首相,站在公文箱前,而我是反对党的领袖。我问了您一个很直接的问题,您觉得同性恋是罪恶吗?我想,在议会质询的场合下,后面就应该说,‘这个问题真的很简单,简单到连首相先生也能听得清楚明白,所以只要回答‘同意’或者‘不同意’就足够了。’”
现场和电视机前的几百万观众都对这句话耳熟能详,这是麦吉林的原话,总是在质询时间用来为难首相。他真是上了自己的钩了,那颗汗珠逐渐变大,终于往下流了。
“那我换个方式来问。”编辑乘胜追击,“您认为您的教会这个道德指引是错误的吗?”
麦吉林艰难地寻找合适的言辞。在这样的气氛中,他断然不能说自己在年轻时就因为教会的指引,立志帮助他人,勇往直前,树立了清晰的人生信条,也奠定了其政治信仰的基础,并且帮他蹚过威斯敏斯特肮脏的水洼。作为教会的成员,他接受教会的交易,当然,怀着开放的心态,不质疑,也没妥协。他很理解教义中写的那些罪恶和弱点,也能接受,但他的信仰使得他不能承认这些都不是罪恶。
“我是教会的高层人员,布莱恩福德…琼斯先生,我当然接受教会的教义,当然是作为个人,但对于一个政客来说,这样的事情要复杂得多……”
“好,我来说清楚一点,要说得绝对清楚,所以在这件事情上您也接受教会的说法啰?”
“作为个人,我必须这么做,但请允许我……”
太迟了,片尾字幕已经打出来了,主题曲飘荡在录播室中,数百万观众必须要很仔细才听得清楚布莱恩福德…琼斯的结束语。“谢谢您,麦吉林先生。恐怕我们没有时间了,这四十分钟真是愉快。”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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