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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怎嘛,不舍得下手?”
“不是,因为……”鸦犹豫地低头,神色复杂。脑子里俨然闪过皇乙轩的话,司徒空是乙轩的弟弟……
“唉……人家三年大改造,你半年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梅杜卡感到乏味地打打哈气,蓦然间注意到趴在身旁的乌鸦像鸵鸟一样伸长脖子,身体跟着不由自主地往前倾。
“喂!”他连忙拉住鸦,往下张望,看看行踪是否被人发现。
他们两个匍匐在两栋大楼间的连接桥顶上,由于各自都是精于藏匿的狙击手,哪怕有人从同一层楼道的窗户望来,都很难发现桥屋顶上有人。
可是乌鸦忽然很不专业地动起来,让梅杜卡煞是纳闷。
“小乌鸦,你看什么啊?”
“乙轩……”一个名字从少年口中含糊地逸出,梅杜卡顺着鸦视线的方向望去,与会议室同一层的另一排窗户中,其中的某一间房间灯忽然亮了,一个白幽幽的人影在窗口边晃来晃去。
隐隐约约的,那是个若似鬼魅一样轻飘飘的身影。
“告诉碎,我们开始行动!”鸦斩钉截铁,似乎任何力量都阻挠不了他。
梅杜卡又瞧了一眼那个窗边的白影,摇头叹气:“小乌鸦,你执着归执着,找准了方向再飞啊……我这脑袋都被你搞晕了,你的心到底向着谁?”
鸦用力咬了一下牙齿,感觉到牙龈的紧绷,让他放松下来,露出一个微笑:“你不是说我总是见一个爱一个,等不及的就想要表白,也不管对方是什么想法。也许的确是这样,不管是乙轩还是相柳我都放不下,如果他们俩同时掉下水,我真的不知道应该先救谁。”
梅杜卡愣了愣,以熟悉的朋友身份很快给予理解,安慰地拍拍鸦的背脊。话语虽然听起来轻率任性,但他觉得鸦是苦涩的。
泛着暗红色光泽的黑眼睛里有着少年人的青涩和懵懂,或许不够成熟,或许不够专一,然而鸦的脸庞和往常冲锋时一样坚决毅然,勇敢无畏,眸光清澈不含有杂质,似乎任何的迷雾都不会让他迷惘而犹豫不前,这正是鸦的特色。
他抹了一把额头上淌下的汗水,干涩地说:“但是我知道,乙轩不是那个能和我在一起的人,他心里已经有别人了,怎么样也装不下我的,如果我自私地只顾及自己的想法,他又是个温柔的人,肯定会顾虑我的想法而难以拒绝我,这样的感情对大家来说会成为负担,我不想给他添麻烦。而且,我也可能会因此伤害了另一个人……”
梅杜卡到底也是情感经验丰富的人,一听就明白了。他拍拍鸦的肩头,低叹:“So,你还是喜欢叼着那条毒蛇飞吧?说不定久而久之,就能养成抗毒体质?”
鸦有些腼腆地低下头,挠挠脸颊:“我觉得,也许和相柳之间有什么误会吧,总之……如果我只按照自己的想法就去否定他,总觉得这样做有点自私,看待一个人不应该只以自己的主观去评断,不是吗……这样对相柳不公平,所以……总之……”
梅杜卡笑哈哈地大叹:“总之,你就是个好了伤疤忘了疼的人!”
鸦皱皱眉,有些窘迫:“既然伤都好了,为什么非得记着疼?小时候我妈说,人的记忆是定量的,记得了坏的就记不得好的,所以还是多记点好的比较好。”
“鸦妈妈那么哲学?”
鸦对于梅杜卡的称呼不满地瞪了眼,叹一口气:“其实她只是想让我不要怕疼而已,小时候我的确比较怕疼,啊,不过我本来就很健忘,基本上第二天都会忘记……”暗自嘀咕着,鸦低下头去自我反省。
梅杜卡用力甩了下鸦的后脑勺,重重地喘了口气,由衷感慨:“小乌鸦,你就一直保持这种个性继续下去吧,这世上没几个人能像你这样看得开的,我看那条阴沉沉的毒蛇就需要你这样的陪在身边,真的,相信我,这种方面我从来没看走眼过。”
“嗯……”鸦点了点头,却怨念地看着梅杜卡,“虽然听起来是好话,可从你嘴巴里吐出来,总觉得就不好了……”
“哈哈哈哈……”梅杜卡酣畅地大笑之后,猛地勾住乌鸦的脖子,“好你个死小子!说我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啊,不是……”
【169】
夜半三更,皇乙轩心神不宁,辗转反侧许久都难以入眠。
在城主府中才住了没几天,应当说司徒空把他供养得极好,可还是水土不服,稍有些中暑。
晚餐吃了明大医生指定的鸡粥,却吐得干干净净,弄得胃有些轻微痉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