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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和你有什么关系?梅生,听我的话,当断则断,免受其乱。我觉悟了,你可不能再犯糊涂,和我犯同样的错误……”
有人敲门。没人应声,魏秀枝风风火火撞进来,冲着屋子大喊大叫道:
“猴子,电影还看不看?”
“我不去了秀枝。我还有点事,你去吧!谢谢你了,啊?”梅生有些歉意的说。
“什么呀?让人抢了半天的座。昨天谈了个通宵,今天又接上火了,谈恋爱就这么费功夫?”魏秀枝嘟嘟囔囔的去了。这回她和“小董”招呼也没打。她是既关心朋友,又怕误了场子。他们那个山沟,当时出于战备需要,选了这么个又偏僻、又荒凉的所在,娱乐没什么娱乐,去处没什么去处,看一场电影就算是过大年了。
梅生把门掩好。看朱桐生独自一人坐在床上抽闷烟,就倒了一杯水放到他跟前。本来她对桐生的影响就不错,只是因为那个老畜牲,才使她无法面对桐生。趁桐生端杯喝水的当儿,偷觑他一眼:果然是风光不同,气度不凡,像个当官的模样。桐生上身穿一件浅灰色华达泥中山装,四个口袋很平整。下身着一条深蓝色海军泥裤,裤线笔直分明。足下一双尖尖的黑皮鞋,款式新颖别致,擦拭得铮明晶亮,一尘不染。他虽然没有董榆生高大,但比董榆生魁梧;他虽然没有董榆生英俊,但比董榆生潇洒;董榆生占点女相,而他才是百分百的男人!头颅硕大,面方耳厚,一看就是官相。寸头不长不短,尤显得年轻干练,蒜头鼻、阔叶嘴、两腮红润,颏下泛青,很有些阳刚之气。眼不大,特有神,精明睿智,一览无余。稍嫌遗憾的是那两道浓眉,宽而黑、粗而短,咋看咋难看,活脱脱一副朱三二世。梅生对朱桐生刚刚产生的一点好感就此打住。不是那个该死的朱老三,她能落到这步田地?成了嫁不出去姑娘处理不掉的烂货。思思想想,觉得眼前无路,犯开难心,除了董榆生她还能找谁去?破罐子就破摔吧,怎么着不是一辈子,心念至此,就不想和朱桐生多纠缠,遂站起来说:
“桐生,已经这么晚了,班车也收了。要不,你在招待所登个记,先凑合着住一宿?”
“不急不急。我们厂的小车就在楼下,早晚我还得赶回去,明天早上还有会呢!”朱桐生微微笑着说。
“噢,我怎么忘了你这位大领导了!叫司机上来喝杯水吧,外面天冷。”
“别管他!一个小开车的,牛什么牛?明天放他半天假,偷着笑呢!”
“桐生,我想休息了,你回吧!”
“怎么,说了半天等于白说了?”
“…………”侯梅生低头不语。
“你倒是说话呀?”
“我说什么?我都成这样子了,嫁出去就不错,还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的。”
“你什么意思?”
“桐生,别逼我了,你走吧!”
“梅生,梅生,别撵我走。既然我来了,就要把话说清楚。我问你,你是不是、已经有、哪个了?”朱桐生也不是完全靠蒙。他想梅生左推右阻神色慌张,必定是有难言之隐。女孩儿不是为了此事,断不会口口声声出嫁了事,不就是为了一张大红“喜”字遮百丑吗?
梅生不点头也不摇头,眼圈一红,她急忙扭过脸去。
朱桐生暗暗叫好。曾几何时,董榆生总是以正人君子自居,似乎那些污秽肮脏的东西全是他朱桐生一个人的专利。没想到啊!英雄难过美人关,堂堂正正的董大班长也有今天?而且端不端恰好就撞在他的枪口上,傻子才会放过千载难逢的良机哩!就让董榆生后半辈子做他的风流鬼去吧!朱桐生掩饰不住心中的得意,把椅子往前挪挪,靠近梅生,轻轻拍拍她的肩头说:
“梅生,别难过,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年轻人嘛!……”
“还不大呢?天都快塌下来了。我也是事出无奈,跑了几家医院,人家说要县以上单位开的介绍信才肯做手术。事到如今我不找董榆生,还能找谁?”情急之下侯梅生把该说的不该说的都说出来了,她才不怕朱桐生呢!如果朱桐生到时候使诈,她就供出他老爹,看看最后丢人的是哪一个?
“梅生,错了一步不能再错第二步。事到如今我管也得管不管也得管了。梅生,你看这样行吧:黑锅我背,绿帽子我戴,只要你跟了我,天大的事儿由我一人来承担!”
“跟你?”
“啊,是啊!你看我哪点不如董榆生?当初不是你约定我们俩谁先入党提干你就和谁好吗,你怎么就变卦了呢?我现在大小也是个副科级干部,你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