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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二僧奔往西北方。于是拔身飞天,急追而去。
他每奔上半个时辰,便停下占卜一番,确信并无偏差,如此穿过密林悬崖,草地平原,足足奔走一日,来到一丘陵山地。
盘蜒回思万仙记载,依稀认出此地叫做“阴覆”,他站到一山坡上,只见群山中一侧一寺庙,百步一祠堂,青山幽幽,草木重重,乌云从中飘过,寺中钟声夹着丧音,遥远冷清,又似有血腥气味儿。
他暗暗想道:“若我算的不差,那非忽、非戒二人就在山中庙里。我这模样太过显眼,非得换身行头不可。”他懒得运幻灵真气变幻样貌,来到一寺,见寺中僧人坐在院子里,火盆烟漫,一旁绑着一狗,遍体雪白,毛发绒绒,极为厚实,呜呜惨叫,显然是这庙中和尚餐食。盘蜒拍出三掌,众僧被他真气一侵,顿时全晕了过去。
盘蜒放了那狗,说道:“你既是一只野狗,被人吃了,也叫没法,但这些和尚不守戒律,却轮不到他们吃你,故而特意放你,你若知足,这便去吧。”
那野狗对盘蜒甚是依恋,摇着尾巴,紧跟其后。盘蜒笑道:“本大仙可没本事教你变人,反倒是个大馋鬼,你跟着本仙,不怕遭殃么?”说罢找一体型与自己相似的僧人,除了衣服,带一大帽子,弄脏衣衫,扮作一苦行僧人,拿一布囊,迈出寺庙。
这山中阴气太重,扰乱卦象,盘蜒也不知那非忽、非戒二僧在哪儿,忽然灵机一动,心想:“那二人一天前刚放过火,火有热味儿,狗能辨识!天助我也,让我得遇此犬。”于是从怀中摸出那内脏来,他本想借这内脏卜算,用冤魂追凶之法,可眼下却难成事,却恰好仗这野犬能耐。
野犬极为聪明,凑上鼻子闻了闻,呜地一声,撒腿跑在前头,盘蜒道:“等等!”追了上去,一前一后,人追狗闹,衣帽邋遢,在山中跋涉奔波,像极了一云游四方的僧人。
走过座座山丘,那野犬突然慢了下来。盘蜒心知有异,对野犬道:“你躲在树后,不可现身,你此次帮我,本仙家自有奖赏。”说着自觉好笑,心想:“我能赏它什么?传它我的大胃神通么?”
待野犬伏地藏好,盘蜒轻轻一动,翻身树上,查看几眼,见山中缓坡上有一黑魆魆的破庙,庙墙上画满妖魔鬼怪,雕着凶神恶煞,屋上青瓦残缺,木柱腐朽,月光照下,极为惨白阴冷。但庙中并无人声,也听不见半点气息。
盘蜒心想:“这庙存世少说也有几百年,不管是佛气还是妖气,终究变了脉象,没准会有地门,传入庙中隐秘处。”想到此处,翻墙而过,使出太乙八将阵法,霎时遁入灵虚,心眼陡睁,环顾周围,果然在一棵树下见着一地门。他更不迟疑,踏入门中。
门内乃是一狭小石室,石室左右留有壁龛,壁龛中堆满人头,皆死的惨绝人寰,恶状难描难述。墙壁本是土色,似乎长年累月浸泡鲜血,此时已成了红褐色。红斑却又分布散乱,东一块,西一块,自然而然竟化作鬼怪面孔的形状。到这石室之中,血腥味浓得叫人睁不开眼,喘不上气来。
盘蜒走到石室尽头,见一走道,小心翼翼穿过走道,又来到一大石室中。转瞬间,他见到二僧身影,正在烤火,立时缩身立柱背后,隐去声音。
这二僧仍身穿蝉虫寺的僧袍,一僧单目发白,身躯健壮,一僧留有短发,身形瘦长。那白目僧道:“非忽,凌空被那盘蜒逐走,至今仍不知去向么?”
盘蜒心道:“那凌空僧也是混入蝉虫寺的奸细?这短发僧当是非忽了?”
非忽叹道:“咱们都看走了眼,想不到这凌空僧短短十多年,便练成了这天魔之形。武功之高,不逊于我等。住持当年力排众议,留下这婴儿来,足见眼光何等高明。”
白目僧道:“只可惜他沉不住气,非要找那盘蜒麻烦,不然他若混入朝廷,于大事助益良多。咱们八魔派要捉养尊处优、血统古老的童男童女,灵夏皇城中定然不少。”
非忽道:“非戒师弟,你佛法深湛,慧心明见,可知那凌空为何要与盘蜒交手?我瞧他神色,两者间定有深仇大恨。”
非戒笑道:“我看他本也镇定,可被那公主一剑刺中大腿,便立时失魂落魄的模样,这小子功夫虽高,却抵不住内外魔交困诱·惑,起了色心,瞧上了那小小姑娘。”
非忽哈哈大笑道:“好一个活泼多情的天魔,我二人虽杀过不少孩童,但何尝有过这等肮脏心思?那小公主细皮嫩肉的,我倒挺想嚼上一嚼。。。。。”
两人正说着话,忽然见从暗处转出一人影,二僧脸上变色,一同起身质问道:“你是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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