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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为她身上自然的气息还是不被束缚的心灵?可以毫无责任地迷糊,却不会傻得教人恼,总是会闹腾出些新奇的事物,一次又一次颠覆自己心中所想。
就像是一件西洋那边传来的玩意儿,自己欢喜得手舞足蹈,却不知道保存的方式,颓然地让她放在那里,却没有勇气去尝试。
无数次地去猜测,如果当时就那样抓紧了不再放手,现在是不是就不会再为了这样一个荒唐的梦而这般恍惚。
可是,却没有那样的勇气。对于她,一直是仰望着,奢求着,第一次这样用一个仰望的姿势去对待一个女人。从前就算是佩服也只有佩服皇阿玛一人,他是清朝的英雄,不论是谁都这样说,一定要做一个像他一般的男子,可是,我却并不觉得他是一个成功的英雄。
英雄分为很多种吧,他为了江山,注定了,要抛弃身为父亲和丈夫的职责。
额娘的死,一直如鲠在喉,无法忘记,无法放弃。
经过了这么多年,还是依然放在心里最为妥贴的位置,从不曾教人触及。于是,便有了独独单宠一人想法,可以不要那江山,只要自己身边所看重的女人幸福。
然,四哥的事情,却不能不帮。
只是想在这个宫廷寻一席之地,却不得不牵扯进入那纷争,周围都是警惕的眼睛,想要在这里生存,一点点的同情都是留不得的致命伤口。
隐在暗处,唯唯诺诺生存了这么多年,(炫)经(书)历(网)了那暗无天日的被人忽视的岁月,如今,重新找到了安宁的生活,却,再也找不回当时的那种心性。
带着孩子才有的好奇心,那样去尝试着相信一个人,为她的笑脸而觉得快活,时时刻刻被她的情绪所感染,觉得自己像一个初次接触世界的新生儿,如饥似渴地从她身边吸取这养料,也慢慢磨砺着自己的能力。
皇阿玛说过,自己从出生便注定了是一个要身负重任的人,不然,便不会在四十一年第四次南巡时,撇下随行的太子和四哥,命我单独一个人祭拜泰山。泰三自古便是权力的象征,皇阿玛的这番举动,早就激起了周身人的野心,自己,注定是逃不过宫廷的那些恩怨是非。
身处权势和算计的漩涡,所以才会特别贪恋她的那一份单纯,永远都是云淡风轻卓然于世不被任何人捆绑的模样,可以肆意地生活,放肆地笑,教人嫉妒地恨不得生生折断她的翅膀。
或许,如今的这份眷恋,也仅限于此了罢,得不到的,注定了,是最最美好的。
起身,唤了贴身的太监,吩咐了,准备着去内院。
淡淡脂粉清香,绕之鼻尖,挥散不去,有些厌烦,加快了步子,却被一阵微风所打动。
望向那依旧点着灯的厢房,墨迹的味道,倒是极其难得。
屏退了身边的人,独自一人上前,透过打上斑驳身影的敞开窗户看见了屋内烛火下的女子。
未施粉脂,却有着浑然天成美丽,此刻,正执笔在纸上写着什么。好奇地靠近,却不料惊扰了佳人。
“见过爷。”她反身过来,微微俯身,语气不卑不亢。
御赐的嫡福晋兆佳氏,尚书马尔汉之女,我还记得。
“在写些什么?”我缓声问道。
“只是一些打发时间的东西,怕污了爷的眼睛。”说罢,竟然想去遮盖。
不去理会她的动作,赶在她之前揭了纸,却看见上面未干的五个字。
终究意难平。
终究,难平的是什么意?
挑眉看她,她咬紧了嘴唇,却不解释半分。
倔强,不邀宠,不媚俗,心头好像有什么东西轻轻划过,留下暖暖的印记。
“今夜,便在这里过罢。”轻声吩咐了,对面女子的眸中闪过一丝恍惚。
很多年后,用那枚据说是年少是母亲遗留下来的金簪为她绾起一头青丝时,桌上翻开的诗集上出现了这样的句子。
落花流水更伤春,不如怜取眼前人。
眼前人,就是那个能够陪在自己身边,关怀着自己,体贴这自己,理解自己,不需要自己去费力抓住的人么?
这样,才是人生真正的幸福?
也罢也罢,与其去疑问那么多,不如用自己的心好好去感受。现在的这一瞬温暖,一室温馨,变成了那永生的幸福。
那个梦,便教她永远是个梦罢。
庄生晓梦迷蝴蝶,追寻了那么久,却还是没能参透的道理,自己,又何必去执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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