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2/4 页)
就心跳!四方面军保卫局把读书识字的知识分子枪毙了,这事儿我一直忘不了。
黄祖炎对我说:“小李啊,你这样天天抱个小娃娃也不行啊!要学习些文化了。”
我急忙摆手:“首长,我可不想学文化!”
黄祖炎:“不学文化,将来你就是‘睁眼瞎’,干不了大事,我送你去陕北小学,好不好?”
我说:“我就跟着你哪儿也不去。”
黄祖炎叹了口气:“你们呀,在红四方面军受影响太大啦!”
刚到保安时,朝玉英就找来一本旧皇历,撕开纸页,手把手教我识字,我被她紧紧看住,不好逃走,只得装模作样对付她。
到了延安,我时常去边区政府秘书处送缴《参考消息》,秘书处也不清点期号和页数:“好了,你就放在那边吧!”这样给我造成一个机会,偷偷留下一张《参考消息》,朝玉英就用来教我识字。一张纸片上涂满黑墨,无处下笔,再用来燃火。
慢慢地我有了学习兴趣,朝玉英说:“你要认真学,再给你开两门课,一门算术,一门地理,我能教你到‘完小’毕业生的水平。”
我问朝玉英:“你的姓是个什么样的字?”
朝玉英回答:“就是‘朝鲜’的‘朝’字嘛。”
七七事变后,延安的战争气氛很紧张,各单位的人都来挖防空洞。
黄祖炎带我在东门的城垛下挖防空洞,他用力太猛,扭了腰,我扶他一步一蹭地走回家。
黄祖炎躺在灶上说:“能喝上一碗葱油汤就好了!”
我跑到大灶,一位留着长长胡须的厨师正在忙碌。我说:“老同志,我的首长病了,想烧碗葱油汤呢。”
老厨师头也不抬:“你自己舀去。”
首长见我端来一大碗清油,拎一捆葱,问我:“小李,哪里弄来这么多油和葱?”
“从大灶拿的。”
“那还行!快给人家送回去!”
“不送!是他们给的,又不是偷来的!”
“人家怎么给你呢?”
“我说,我的首长不得劲儿,想喝碗葱油汤。他们让我自己舀,那我还不多舀点!”
“小李呀,你这孩子真会办事。我想着,我把大家的油和葱都吃了,不好呢,对不起同志们。”黄祖炎神情愧疚。
我说:“大灶里,油啊葱啊多着呢。”
黄祖炎叮嘱我:“小李,以后要一点点盐就得啦!”
过了一些日子,边区政府的大灶从街上的饭馆里请了一位师傅,给我们炸油条,早饭油条放开肚皮吃,我吃饱了,又用筷子串了两筷子油条带回家。
黄祖炎见了说:“小李,你不是没有钱了吗?”
我说:“不是,我们大灶上,今早吃油条,管够!”
“哪里来的这么多油呀?”
“老乡要用我们的大马车,管理科派大车去了,回来时老乡送了几桶油和两只羊。”
“你拿回了这么多油条,多不好呀!上次我批评你拿大灶的葱和油,你怎么不记得呀?!”
我不听话:“再吃这,我还拿,你不吃,给玉英和小娃儿吃!”
首长发火了:“今后这事不许干啦!占公家便宜的事不能干,你再犯了,我不要你了,让你走!”
我见首长真发火了,不敢吭声了。
与国民党占领区通邮(1)
1937年,青黄不接之际,红军供给部全力征集粮食,仍难于满足延安的干部和学生的需求。中央机关的大灶,天天蒸煮黑豆,一日三顿,一人一碗黑糊糊的黑豆。首长们天天开会,讨论解决粮食问题,组织干部下乡,动员陕北乡亲供献粮食。我听黄祖炎对老乡说:“打日本也不能饿肚子呀,红军也要吃粮食。你们若有剩余的小米、高粱、洋芋、麦子卖给我们一些,好不好?”
黑豆是上好的牲畜饲料。我吃了一个月的黑豆,拉不了大便,腹涨难忍,躺在床上。黄祖炎见我痛苦的样子,更加着急,说:“这样下去人可受不了!给家里写封信吧!”他通过延安的国民政府的中华邮政局寄了一封求救信。
抗战前期,国民政府的中华邮局一直在延安开展正常业务。一天,首长回到家里,从上衣口袋里掏出信和邮局包裹单,说家里来信了,寄东西来了。
邮局的包裹单是一张十六开的纸片,半面印着绿色,中间印着三指宽的红色,另一半是纸的本色。
黄祖炎问:“你知道不知道邮局在哪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