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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保长啊,民团团长啊,三天五天到我们家里讲你们的许多坏话,‘红棒佬儿’怎么怎么不好,杀人放火、抢东西、强奸妇女,所以我们这里比较富裕的一些人家都逃跑了。”
他们问我:“你们当红军,是自愿啊还是拉兵抓来的?”
我说:“当红军都是自愿,我们不拉兵!”
“我家四个兄弟都被国民党拉了兵,我们一听说军队要离开四川,就逃回家了。”
“我们家贫穷啊,一年四季,男女老少都下田劳动啊,一大家子人,全靠一点点稻田活命,年景好,将够吃够用,一家人勉勉强强过得去。年景不好,活命艰难啊。”
“有一年,一年没下雨,颗粒无收,这一年悲惨啊,老人留在家里,年轻人三五人一路去雅安、成都讨饭,老奶奶还是活活饿死了。讨饭的路上冻得要死,赤脚丫子踩到冰凌喳儿,脚掌板划破了,多受罪呀!”
“你们红军讲‘打土豪分田地’,我明白了红军是向着穷人的,是为劳苦百姓打仗的军队!我盼望红军把田地分给我家,我家会好好种地,勤勤恳恳地为红军种粮食。”
“你看旁边那一家,比我家田多,种田要雇人;在街上还有两个铺子,听说红军来,他们全家都逃跑了。我家没有钱呀,跑出去怎么活命呀?又不能背着稻谷跑呀!我们没有逃跑算对了。红军是好人呀,你们不抢东西,也不强奸妇女,不干‘棒佬儿’那样的坏事。”
我们卫生队在这农家住了一个冬天,与房东一家很亲热了,向丹巴撤退的那天,老爷爷率领一家人陪伴我们走了很远一段路,他张扬手臂呼唤:“你们要再回来呀,还到我们家里住哇!”
青猴劫俘女红军传闻
我们卫生队从天全撤退,去宝兴这一段路翻越几架高山,沿着一条小河穿越原始森林。森林里无路可循,带路的猎人扛着杆土枪,腰间挂一把砍刀,不可行人之处他就抽出砍刀,猛砍一番,为我们开辟道路。这片森林,一块松树一块枫树一块柏树,界线分明。在山溪两旁,密密层层的野桃树,拳头大小的野桃挂满枝杈,问了领路的猎人,大家扑向桃树,摘了桃子,在溪水里洗一下,用嘴巴啃,野桃不甜不酸无滋无味。
突然,一群青黄毛色的猴子嘶嘶地呲牙咧嘴,出现在溪水对岸。猎人急忙取下火枪,大声招呼我们:“你们千万不要丢下呀!女娃娃要跟紧呦!这猴子会背人哪!”猴群百余只,黄毛红腚,体硕大如壮羊,双足竖立者高若人。大家神色惊慌,紧随猎人身后,赶紧离开桃树林。
夜晚,我们在森林中宽阔一些的空地,燃起篝火,取暖防身。大家围绕在猎人身旁,听他讲猴子俘人的事情。
“去年,还是你们红军从这里路过,我也带路,这猴子把一个落后的女红军背到山洞里去了。夜晚,红军点名,说少了一个女红军,问我能不能去找,我说山高林密,天黑路险,找也找不回来了,她能回来就算命大,她回不来,命该如此。红军说我迷信,没有强迫我去寻找。”
“今年过年吧,我和二个人一起去打猎,走到那山崖边,听见有人的一点点声音,一只大猴看守在洞口,不让我们靠近,我记起去年走失的那个女人,就开了枪,把猴子打跑了。放一个人守在洞外,我和另一个人进了山洞。一个女人披头散发,坐在树叶堆里,衣服都让猴子撕光了,身子也抓破了。这女人说话有气无力:‘你们怎么来这里啦?’她穿上我俩脱下的衣服,也站不起来,让我们架扶着,弄回家了,喝水吃饭,住了一二个月,说话也清楚了。这次红军又回来,在你们这一批前面的红军把这个女人接走了”
次日行军,女娃娃都集中到前队,紧跟猎人向导,男孩子手持木棍随后掩护。不久,猴群又出现了,他们也把木棍扛在肩上,模仿我们行军。
遭遇藏民阻击
从天全县撤退,我们又攀登夹金雪山,又爬过大渡河的铁索桥,又回到丹巴。
卫生队和红军总部一起离开丹巴,向西行军,翻过一道山岭,走下沟谷,一条小河水势湍急,雪白的浪花此起彼伏。忽然,河对岸的山坡上打响了枪声,子弹从头顶上嘶嘶地飞过,红军队伍中的男女老幼都躲蔽到岩石后面。
突然,一个十几岁的少年站起身,迎着枪声,无所畏惧地向河边走去,他的举动让大家震惊,众人齐声呼喊:“快回来!”“快趴下!”随着一阵枪声,小红军一头跌倒在河滩上。
通司用藏语喊话:“他们是红军,他们要北上抗日!”
对岸山坡传来藏胞的回话,通司翻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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