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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好之后,他才知道,原来自己已经“出宫云游”月余了,而羽鸢,也在半月之前奔赴北疆。忽然就觉得物是人非,事事却未休。皇兄,你终还是食言了啊,送一个纤纤弱女子去烽火连城的北疆,和杀她有什么区别?
元君耀不时会来看看他,但对禁足一事却只字不提,原本亲密无间的两人,似乎有了隔阂。
他一直隐在柱子后面,将两人的对话尽数听了去。如今羽鸢被劫,皇兄却只是前往法熠寺祈福,这样十万火急,若是……他不敢再往下想。这两个月来,自己一直被软禁在勤政殿偏殿,只有极少的人知道这件事。因为是元君耀的寝殿,所以也甚少有人踏足,这件事就像密不透风一样。
这些守卫哪里困得住他?不过是没有去处,所以就百无聊赖的在这里修身养性。现在正是他潜出去的好机会。
他自然不会傻到从偏殿走到中庭,再大摇大摆的从前殿杀出去。而是来到廊下,趁着夜色将自己隐没在宫灯照不到的暗处,悄声潜行。每十丈便有一个侍卫,他屏住呼吸缓缓的越过,终于来到回廊转角的地方。
转角的这边,是看不见那边的情况的,而那边只有一个侍卫,他迅猛的出手,一掌击在侍卫脊背顶端,然后接住昏迷的侍卫,以免发出声响惊动了别人。他跃上原本该这个被打晕的侍卫看守的一段宫墙,不动声色的离开了勤政殿。
待到看守元君煊的宫人们发现异状的时候,他已经出了皇宫,踏上了前往北疆的路途。元君耀离宫前一再交代,现在却还是出了乱子,负责的宫人诚惶诚恐,知道自己死到临头了。没办法,还是要在第一时间快马加鞭的把消息告诉元君耀。他,会是什么表情呢?
一切都是因他而起,若不是他,皇兄便不会误会得如此之深。若不是他,她便不会去到危机四伏的蛮荒之地。既是自己的错,便由自己来偿吧。
昭昭之心,日月可鉴。
咫尺
调养了三四日,羽鸢才从虚弱的状态下恢复如常。不过墨玉不知什么时候被拿走了,就连自己不离身的软鞭也不知道到哪里去了,帐外加强了戒备,看守的士兵将整个帐篷都围了一圈。要逃走的话,要么自己会飞,要么就挖地洞,不过似乎都不怎么可行啊。
当然,羽鸢不会哭着喊着要出去,那样不过是徒劳,白白的费力,她只管吃好睡好,醒来的时候就调息力气,参悟内力心法,也精进不少。
那晚血色的记忆,她是真的不记得了。或许是那晚神志不清,抑或是太强烈的灰色记忆,身体会不由自主的选择忘记,来保护自己吧。
可是司尤没有忘,没有个匈奴士兵也没忘。当晚清理战场,报上来的数字是五百人,触目惊心的红字呈现在他面前。
倒在自己怀里的羽鸢面色惨白,咬着嘴唇,十分痛苦的神情,若非亲眼所见,实在是难以想象她舔血嗜杀的可怖情形。
士兵们对邶国的仇恨已经到了极点,全军上下同仇敌忾,士气高昂。作为主帅的他,应该是高兴的,这对于攻城略地的大有益处。
可他却高兴不起来,甚至是忧。忧的正是自己为什么恨不起来。
明明是血海深仇,越发的觉得她的一颦一笑牵动着自己的心,他难以抑制的被她吸引,不知不觉的陷身进去,再难脱也。可是除了自己,这里怕是没有第二个人容得下羽鸢了,每个人都欲杀之而后快。
昨天下午,元君耀的回函送到了自己手里。精美的回函打开来,却只有两个字。
她说自己是徒劳的,她也说若是不杀她,定会后悔。果然不假,两句话都应验了。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这天了,他没有去看她,只是交代耶硕好生照看。现在终于还是忍不住,在帐中反复的来回,心里异常的焦躁不安。待到夜深人静的时候,司尤走进了关押羽鸢的帐篷。
只是想悄悄的看一眼,却发现羽鸢并没有睡觉,盘腿坐在榻上闭眼养神。
听到声音,她猛地睁开眼,发现是司尤。“数日不见,王子殿下收到元君耀的回函了吗?”
“恩。”
“他说什么了?”羽鸢起身走下chuang榻,理了理袍子。
司尤没回答,从怀里掏出一封紫色的描金祥云簿册,打开来,只有两个字:“随便”!这的的确确是元君耀的字迹。呵呵,竟然是“随便”,她冷笑。
就算是不为所动,也稍稍的收敛一下吧,就这么两个字,在司尤面前,算是把自己最后的一点尊严也破坏殆尽。“我就说吧,你这样是行不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