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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旧伤复发……”他大口喘着粗气。
“笑气【①注释:一种毒气】……”中尉解开手枪,打开保险。
“不!不,不!”公爵尖叫着说,“这不是士兵病,我发誓!不!我可以向上帝发誓,向你们的国王发誓……”
中尉的枪口冒出一道白烟,下面的山谷四周回荡着手枪的回声。
中尉用手臂一挥,从颤动的尸体旁走开。“一小时后出发,我不用提醒你要与这尸体隔离开。毛基,快装我的东西。”
“大炮呢?”吉安急切地瞥了眼他心爱的武器,然后企盼地望着中尉。
“派人去拉那些炮吧。那些炮不很重,但别拉那门三英寸的啦。还没等参加战斗,它就会陷入泥沼。”
“是,”吉安高兴地说。
不大一会儿,中士韩里急忙上前道:“第三团巳准备完毕,长官。”
一个叫西伯的老兵也尖声叫道,“第一团也已整装待发,长官。”
吐吐跳来蹦去地做最后一番检查,他脑子里装着集合名单呢。尔后,他厉声喊到,“第二团准备就绪,长官。”
吉安为刚刚负起的重任兴奋不已,敬礼说道,“第四团准备完毕,长官。”
然而,事情进行的不是很顺利。第四团的首门大炮,一门零点六五口径的野战炮,在家姆洪水泛滥时给淹没了。他们试图把炮弄出来。人们朝四周环顾一看,才在瞬间发现他们的人真是太少了,死的人太多了,这些均已成为往事。他们感受到了无数里外坟地那边吹来的阵阵寒风。
“威则尔!”中尉大声发令道,“带上你的侦察员到一千码以外去。旁尚!带上后卫,射杀掉队者。西伯、艾鹤罗,你俩跟着队伍,在侧翼远远地守着!第四旅!出发!”
风儿沿着刚刚被放弃的山脊吹着,似乎在哀悼,似乎还在搜寻着意欲刮起的东西,可整个营地的所有痕迹都已被清除。另一支部队要想沿着中尉的行军路线找到蛛丝马迹是不可能的,更谈不到发动攻势了。山风只能不时将那公爵的披肩从腿上掀起,吹皱那僵冷的面庞上俗艳的授带。
马克姆极力跟上中尉的大步,还不时瞥一眼他宁静的侧影。马克姆着实摆脱不了公爵被枪击的一幕,公爵当时极力想用手挡住子弹,尖叫着恳求活命。
“中尉,”他小心尊敬地问,“假如……一旦说你的人患上士兵病……你也会像刚才那样把他击毙吗?”马克姆明摆着是对自己而言的。
中尉感到一阵厌恶,连看都不屑看他一眼说,“这事儿已经发生过了。”
马克姆仍在继续询问:“可你是怎么知道的呢?你凭什么说躺在那里的那个人得了这种病?难道说笑气……”
“是的,有这种可能。”
“那么……那又为什么……”
“你一定见到过死于士兵病的人。”
“这很自然了。”
“这种病开始发作时,你还在英格兰。而在这里,如果一个人得了这种病,全班的人很快就都会染上,没人知道它是怎么传播的。有人说是由虱子传播的,还有人说是经空气传播的。要拯救全连人的性命,就只有一个办法,即将全班人处死。”
“可是……可是有些人是有免疫力的!”
“也许吧。以前试图搞出这种免疫测试的医生也死于这种病。咱们别谈这个了,马克姆。”
他们静静地朝前走了一阵子,就慢慢把这事儿给忘了。
他们来到一个长满幼树的宽阔山谷处,残垣断壁在草丛中随处可见,有间四壁残破的房子的大窗子像人眼一般孤寂地瞪着。这儿曾经是一处繁华城镇,而中尉对此地的唯一兴趣是这里的松鼠、兔子、鸟,好像士兵的盖革计数器一般对这儿了如指掌,活得轻松自如。
这座城镇此时还没有放射性污染,可不管怎么说,碎石使行军很艰难。他们紧靠着镇郊走,因为他们选择的路线是经由古战场,而不是难民们的坟冢。一辆旧式坦克经过十几年的风吹雨打,深深陷进泥里,坦克上那门大炮静静地指向那匆匆南去的白云。
分辨不出行进中的人有什么特定的队形,尽管表面凌乱,可却似有某种秩序安排。他们松散地形成了一个直径二百码的圆圈。这种队形无论遭到来自何种角度的攻击都可以迅即收缩成一个紧凑的防御单位,这种队形的最前端只开了个小口子,有时还合拢上。但是,行进中的战士们自己并没有为这种组织模式完全左右,因为他们行军时就好像是在驾驶一架有毛病的飞机一样——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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