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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记得以前曾到老弟当模特儿的地方,看他们换装,那才真叫一个快!而且男男女女谁也不忌讳,当场衣服一脱,管他谁看见什么,就是拼命飞快地换装、换造型。
记得自己第一次见着时,还吓得目瞪口呆,猛盯着壮男看了半天,还被老弟嘲笑没见识呢;她想着不禁笑了出来,伸手抚上自己的脸孔,轻轻撕下怀枫的面具,拿在手里看着……
老弟和老妹他们都好吗?时间已经过了十五年,他们都该是中年人,而且儿女成群了吧?
她想着心底就酸疼起来……
窗外突然响起一阵凄凉的乐音;惜桐惊讶地倾耳聆听──居然是用笳吹奏的‘胡笳十八拍’?!
谁是在吹奏?她好奇地推开窗缝,往漆黑的房外张望。
笳声是从屋顶上传来,她穷极目力,瞧见一个模糊的人影煢煢孑立,形影相弔地立於屋脊上;看那岸伟的身形,应该是秦峥吧?这个男人居然懂音律?太让她惊讶了。
这笳是蒙古人的乐器,声音柔和、浑厚,音色圆润、深沉,若吹奏起蒙古族的长调乐曲,会让人产生深沉的情感和共鸣。尤其是‘胡笳十八拍’这首曲子,曲调委婉悲伤,令闻者直有撕心裂肺之感……
秦峥正在诉说何种情怀?思念已逝的家人?
那声声的悲笳,入耳激起千丈的凄怆,让人无法呼吸、只得下泪……
前世听过的悲歌,没有比这乐器吹奏出来的悲哀深刻;她的心被揪紧、再紧,紧到疼痛非常,有如琴弦被一再拉紧,终于紧到无法承受,‘叮’的一声,断了!
痛到极点,悲到极点,心中一片空白;泪却已满面……
她想安慰这个没有亲人的孩子,愿意带给他片刻的温暖。于是换上车大娘的装扮,弯着腰出到屋檐下台阶前,拉张小凳子坐下,倚着柱子仰头看屋脊上孤单的人影。
一曲既毕,他仍呆立在屋脊上不动。
今日是他的生日,在这个母难日里,难免想起母亲、父亲,会心酸是一定的;她不就因为他的笳声,再次想起自己的额娘吗?
她轻叹一声,惊动了屋顶上的他;一个跳跃,他已经来到自己的身前,张着那双分明的俊目,深深地望着她……
【感谢‘酱醋’大大的打赏,老女子一福,感激您!】
59 情意
刹那间,她的心弦猛力一颤骤然抽紧;月光下的他的眼,竟盈满闪闪动人的情绪,满满爱意几乎夺眶而出!让她以为他用最深情的眼,看着心爱的姑娘……
直至那一声低缓的:“太太……”
她才从自己荒唐的心思中觉醒──他看的是车大娘,不是她!
“孩……孩子……坐吧。”苍老的声音带着羞涩,听起来很像悲伤的语气,却只有她知道其中包含了多少‘自作多情’的尴尬。
他低下头,看着手里的胡笳,慢慢地踱过来在她身旁的石阶坐下,身体偎得很近,近到她可以感到他的体热。
静默是唯一的言语,她不知该如何安慰同是失去亲人的秦峥,只得静静相伴。末了她伸手要了他手中的胡笳──笳的形状相当类似另一种乐器‘萧’,只是音孔数不同,胡笳只有三个音孔,可发出十二度的五声音阶。
轻轻用手绢擦拭过一遍之后,放到自己的嘴边,吸口气便开始吹奏胡笳《明君别五弄》──辞汉、跨鞍、望乡、奔云、入林中的‘奔云’。这首曲子气度恢宏,较为明快,不似他所吹奏之曲那么悲伤。
他颇为讶异地抬头看着她吹奏;眼中柔光流转,阴霾之色渐去。一曲终了,他朝她缓缓说道:“原来您有如此绝技,音韵绵延悠长,不知老太太是如何习得此曲?我还以为很少人懂得这笳音……”
她微扬嘴角,再用手绢擦拭吹奏口,将胡笳交还他。“我娘擅乐曲,自小就教导我学习各种乐器,这胡笳也是当年她手把手教给我的……所以听到你在吹奏,让我想起我娘……”
“啊,没想到我倒是班门弄斧……”他说着,竟将头一低靠在她的膝上,着实吓了她一跳,一动也不敢动。
“太太,您真的好像我老太太,第一眼瞧见您时,我还以为我眼花了,居然还能看见我的亲人……”他整个人依过来,毫不在意地把重量靠在她膝上,闷声说着,就像一个正在撒娇的孙儿,依偎在祖母的膝头上。
她又是羞怯又是心怜;一个大男人竟然像个孩子向她撒娇,她能怎么做?就只能给他暂时的安慰,权充他的老祖母吧!
天上的明月送走了一波又波的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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