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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花的眼睛湿润了,激动的哽咽直来,林小宁摸摸她的脸,扶起她坐在凳子上,又俯过身去耳语,“一直没告诉你,是担心你年纪小,怕被他们看出来。我估计也就这几日了,你镇定些,平时是怎么样还是怎么样,莫要让人发现不对来。”
荷花把哽咽声吞了下去,直堵着脸上有些发白,才出了一口气,“小姐放心,荷花就是死也不会让人瞧出不对来。”
过了一会又似鼓足勇敢道:“我只道昨天晚上小姐说将来给我找个好人家,”说到这儿脸也红了,“我原以为他们带小姐去那里做药,也会好好对待小姐,必不会让小姐受罪,小姐也能为我做主”
林小宁道,“人总得把自己的性命安全握在自己手中才放心,我要真跟他们去做药,我们两个肯定没什么好下场,搞不好被人强虏去做通房妾室都有可能。不管他们如何需要我的手艺,但总归我们是两个女子,到了他们的地盘,翻不出风浪来。”
又摸了摸荷花的脸轻声道,“我的荷花长成这般花容月貌,心灵手巧。将来是要给你配好人家的,他们那帮不得好死的家伙,一路上还让你伺候着,他们有那福气吗?没有,可我的荷花却实打实伺候了他们那么些日子,不要脸的东西,所以啊,荷花,他们会遭报应的。”
荷花有些惶恐道:“不是的小姐,他们是绑了你才会遭报应的。”
林小宁笑了,“他们绑我许是我命中劫数,可本来没你与周少爷的事,而你们却掺和进来了。你是肯定有好命的,还有那周少爷,那是个什么样的金贵少爷啊,一路上对他们讨好卖乖,所以他们这帮家伙铁定是要遭报应的。”
“啊”荷花有些犯迷糊,这是什么理儿?怎么小姐说得如此理直气壮。待反应过来时,才要开口,林小宁又笑了,“好了荷花,你啊,,得学着识字才行。”
“啊,识字,”荷花呆了,“小姐,我也能学识字?”
林小宁认真的点点头,“自然,桃村的女子学堂可不是摆设,在桃村,不管男女娃娃,到了年岁,是一定要强制去学堂的,也不用交束修。”
之前听得周少爷说过,桃村有女子学堂,可没听到说不用交束修啊?这是神仙呆的地方吗?
荷花眼眶又红了。这是造化,是的,她是好命,自打进了医仙府起,她就转了命,成了一个好命的人了。
荷花待要跪下磕头,门外响起福生的声音,“荷花,我泡了些淡茶,给小姐喝一些再入睡。”
“好的,福生有心了。”荷花便上前开门。
福生与荷花不同,荷花自昨日起就生起后怕,再也不开口提及昨日咬人之事。可福生却是一个真正的家生子奴仆,那是主人家做任何事都是看在眼里,转眼就忘,只管做好自己份内之事。当然,是不是真的忘了就不知,可从面上,那是看不出来分毫与往日不同之处,端得是道行高深。
“茶很淡,小姐,只是为了压一下那泥腥味,不会影响小姐与荷花休息的。这种水,真是委屈小姐了,将就喝喝吧。”福生屁颠颠地倒着茶。这几日下来,已摸到林小宁的生活习惯,晚上临睡前喝的是只放几片茶叶的极淡的茶。
福生走了后,不多会儿,后窗响起几下极轻的敲打声,停了一会儿又响起压低的鬼鬼祟祟的声音:“居士姐姐,居士姐姐”
“是小十方,”荷花嗔道,“这小东西,怎么敲起窗来了?”
荷花带嗔的语气让林小宁有些想发笑,
荷花看到林小宁的表情,立刻肃然道:“从门口进,十方。”
窗外没动静了。
林小宁便取笑着:“荷花,你是不是看上这个小十方了,我明天问问老道长,看看这个小十方能不能卖给我,能的话,我就把十方给买下来,给你做童养夫。”
“小姐,”荷花脸红了,急急分辨道:“十方是个小孩子好不好,我是看十方可怜,他笑的样子,像我以前在曲家时认识的一个外院的小杂役,我那时被人欺负,没饭吃的时候,他老是偷偷把自己的饭省下来给我吃,有时我们就一人一半吃着,那小杂役笑起来的时候就老是嘴唇干裂出血丝”
“哦,还有这等旧情?”林小宁更加好笑了,不过好笑中又透着一份心酸。荷花的过往,那是一定有许多深刻的不能忘怀的人与事吧。
荷花被林小宁这一打趣,脸红得发紫,倒也少了些酸涩,只是急急分辨着,“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那小杂役比我大一些,不过当年,他就与十方差不多岁数,他说我像他妹妹,不过他妹妹病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