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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狮子,张牙瞠目,显示着衙门的威严。见了这两尊石狮子,金狮不由一乐,心的话:“如今还有这个!”想到这儿进得乡政府大院儿,经打听来至最后一排房子东栋西端的乡长办公室,就见一位大头方脸、面色白净、戴副宽边变色镜的年轻人正和那位新来的副乡长王诚虎坐在沙发里交谈。金狮正待开口,王诚虎已先站起来和其打招呼,并介绍一旁坐着的年轻人:“这就是这儿的乡长云仁义。”金狮忙伸双手上前问好。云乡长一边起身握手,一边问王诚虎:“这是?”王诚虎于是给云乡长介绍金狮,金狮则拿出特制《钢花》烟给二位领导敬上。叙礼毕,分宾主坐定,云乡长先谈了些表示欢迎的话,然后问:“见过赵书记了没?”金狮答:“还没有。”云乡长便领金狮出屋,穿过党委办公室,来敲书记室。听到“请进”,云乡长推开门,金狮从侧面就见一个头发稠密却已全白的长者正伏案用带橡皮的铅笔写着什么。但见其额头刚够四指,但鼻尖透着霸气,颏端透着刚毅,方唇有型,杏目有神,本来狭窄的脸庞因发胖被油脂撑圆。云乡长为两人作了番介绍自去,金狮便给书记把烟敬上,而后坐到书记对面的沙发上。赵书记抽了一口烟,笑了一下,露出一嘴整齐的白牙,其中一颗是镶过金的,“欢迎你来我们这儿工作。我们这儿很重视人才。前几天我去组织部办事儿,遇上迈达召乡的啖书记。他说你爱吹,不要你。我说:‘你不要我要,我们缺的就是这方面的能手。’于是跟组织部把你要了过来。咱们这儿能写的少,你要好好干。”金狮连连称是。交谈间,一个穿得还算富态、大脑袋上戴一副宽边变色镜的年轻人走进来。赵书记便笑着介绍来人:“这是咱们乡党委副书记周文彪,也是正牌儿大学生,在旗委办当了两年秘书就来这儿挂职了。”说罢又介绍金狮。金狮与周文彪又不免一阵寒喧。寒喧毕,赵书记问周书记:“晓波回来了没有?”周书记:“还没有。”赵书记:“那你跟晓燕说一下,让小陈先在招待所住下。等定了工作,再分配办公室。”周书记便领金狮来到中排房子东栋最东端的话务室,让那个叫段晓燕的小媳妇开了隔壁的屋子。屋里靠北东西各放两张床,床上最下面铺一层半寸厚的草垫,草垫上铺一层一寸厚的海绵垫,再上是军用褥子、花格布单及装有粉色被套的军用被子。床之间放一张长条桌,墙角放一只钢筋做的脸盆架,屋中央蹲一只火炉,炉内尚有火。整个屋子虽然简陋,但还干净。周书记送金狮进屋又聊了几句,告辞而去。金狮便独自躺在床上抽烟乱想。躺至中午,就听院子里有人喊:“开饭了,开饭了。”金狮便随人们来到前排房子西栋的最西头,进得食堂。食堂为一进四开结构,西面是雅间儿,仅放一张大圆桌;正中是便餐室,放两张八仙桌;东面是会餐室,放六对长条桌;北间是厨房,直通正屋。今天中午在食堂就餐的有七八个,其中三四个是乡干部,三四个是来给乡里做家具的。众人坐定,大师傅端出两盆猪肉炖粉条和两大盆米饭,由众人随意吃。吃罢饭,金狮问伙管员:“大爷,多少钱。”伙管员乐喝喝地说:“一块钱。”金狮付了钱出来,心的话:“这饭倒是不贵,只是这样吃下来,这一个月90块钱的工资能剩多少?”
回到招待所,金狮也不多想,歪头睡去。睡了一个多小时,门被推开,走进一个人来。金狮坐起身,但见来人卷发阔额,大眼直鼻,厚唇窄脸,宽肩矮个,常带笑意。未等金狮开口,来人便笑着问:“你是不是刚分来的?”金狮:“是,上午报的到。”来人:“在市人事局我就见过你,那时我就知道你被分到敕右了。”金狮笑着说:“噢,你也是刚分来的?”边说边拿出烟与之抽了。来人:“我分来二十多天了,你咋现在才来?”金狮苦笑一下,说:“我先被分到迈达召乡,人家不要,然后才来了这儿。”来人:“你家是哪儿的?”金狮:“清水沟的,属迈达召乡。你呢?”来人:“我是郊区(指近郊)麻池镇的。”金狮惊讶地问:“郊区的咋分到这儿来了?郊区多好。”来人皱了皱眉,说:“我们那儿人满了,留不下。你哪儿毕业?”金狮:“西北民院。”来人:“学的啥?”金狮:“兽医。”来人高兴地说:“你也是兽医!我是扎兰屯农牧学校毕业的,学的也是兽医。你叫啥?”金狮:“陈金狮,耳东陈。你呢?”来人:“我叫姚世清,姚文元的姚。你今年多大?”金狮笑着答:“二十三,你呢?”姚世清:“二十四。”(在农村,人们都说虚岁。)金狮:“这儿这几天主要干什么?”姚世清:“调地。”金狮不解地问:“调啥地?”姚世清:“当年土地下放时,这土地不是一块儿跟一块儿质量不一样?人们都想要好的,队里没办法,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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