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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箭损了元气,太医隐晦道,恐日后不能人道。
怎能让这些李元吉的心腹将领不怒!须知李元吉虽为李渊三子,上有太子建成,更有声望最高、战功赫赫的李世民,但非是没有争夺皇位之心的,如今这伤若是不好,恐怕是彻底绝了他夺取皇位的可能。
且元吉此人自命风流,若得知此消息怕是宁愿死去。
李神通沉声道:“你们能逃到哪里去!”
三人交换个眼色,均知别无选择,晓得唯一生路,就是破围入林,否则必难生离此地。
徐子陵不忍手下陪他们送死,回头喝道:“你们往南撤走去找少帅,他们由我三人应付,这是命令!”
众手下策马向南,横逃开去。
跋锋寒、徐子陵与龙葵则策马反朝北奔,避开李元吉的主力,迎向敌骑侧翼。
战争终到达决定性的关键时刻。在突围之前,他们做梦也不曾想到这一战会是如此艰苦,李世民在城外布下天罗地网,任你翅膀再硬,也难逃困局。
在战场上,任你武功盖世,也绝不可给敌人缠着,否则敌兵会如蚁如蝗般愈聚愈多,缠得你顾此失彼,无从展开手脚,到那时必被拆骨分尸,无有侥幸。
跋锋寒和徐子陵对以寡敌众经验丰富,一瞧李神通方面军容形势,晓得难以力敌,最糟是不知对方林内是否尚有伏兵。
他们展开人马如一之术,组成三角阵势,以跋锋寒为尖峰,龙葵与徐子陵相护左右,堪堪避过以李神通为首的一众敌方硬手,朝敌阵较薄弱的翼军冲杀,正是要借敌人兵马把李神通等阻隔在较远方处只要他们行动够迅快,可在敌军形成包围网前,突围入林。
鲜血不断沾上龙葵的衣裙,她尚是首次因血腥味太过浓郁而有作呕的感觉,她虽曾在魔剑鬼界之中生杀折磨过不少人,但他们都并非如眼前士兵一般活生生的,血肉鲜明。
但此时容不得她多想,龙葵本身亦不是优柔寡断悲秋伤春之人,更无心慈手软的可能,一出手必血溅三尺。
徐子陵和跋锋寒一矛一剑,全力展开,马到之处只要有人进入三人兵器的势力范围,必溅血坠马。
可是敌人并没因此胆怯散逃,且人人前仆后继的杀来,重重叠叠,奋不顾身的务要包围困死三人。
三人所到处尸骸狼藉,血流成川,战况激烈至极点。
龙葵只觉周身似被这血海淹没,那种挥之不去的粘稠感十分不舒服,她反倒开始怀念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她尚是并无实体的女鬼,反倒没有这些感官上的难受。
第一次,她开始厌倦战争。
蓦地前方剑气剧盛,剑芒耀目,领头的跋锋寒在刹那间作出判断,晓得遇上敌方高手,再不能像对付一般战士般随手打发。如给对方硬阻于此,不片刻待李神通等人赶至,极大可能三人就要命丧于此。他立即收摄心神,定神朝前望去,骤眼见到的竟是点点剑芒,既瞧不到剑从何方击至,更看不到敌人。
正是不久前为救李元吉应是受伤未愈的杨虚彦,以细碎剑气影响对手视力乃杨虚彦的拿手本领,影子刺客之名正是由此而来。但其不知用了魔门何等手段,竟在短短时间内看似伤势痊愈,且尚有精进。
跋锋寒怡然不惧,哈哈笑道:“就先宰掉你杨虚彦吧!”在马背上左右晃动,避过两支刺来的长矛,又以脚踢飞另一名从地上爬起来欲偷袭他坐骑的敌兵,偷天剑化作一道变幻莫测的光束,破空而去,直取杨虚彦。
杨虚彦手中剑光又是一阵闪烁,乱如迷花。
可跋锋寒何等人也,他甚至无需看清,连剑出击,剑破虚空,准之又准地朝杨虚彦刺去!这一剑乃是拚着受伤,亦要借机重创至乎杀死杨虚彦,故此一剑乃跋锋寒全力所聚。跋锋寒已非是昔日之跋锋寒,他这一剑实是有破日惊天之威势,以杨虚彦之能都不能硬接其锋芒。
杨虚彦急忙策马后退几步避开剑势,只觉那冰冷锋锐的剑锋从脸颊扫过,顿时惊出一身冷汗,须知他本以为足够高估三人,方才在此时三人强弩之末时前来,谁知单跋锋寒就如此硬手,口中却阴测测道:“跋兄到此时还想逞强吗,不若快快投降还能饶你们性命!”说罢不等三人回话,就倏地剑往下压,斜指跋锋寒,似攻非攻,右手却朝跋锋寒拍去,本来白净修长的手在刹那间由白转红,再由红转黑,诡异邪恶至乎极点。
跋锋寒心中想起《御尽万法根源智经》,但见前方变成尽是杨虚彦似能塞天盖地、邪恶可怕的黑漆漆巨灵之手。
在他后方的徐子陵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