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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来,充满冷森森的意味,不禁微微侧头,笑道:“怎么,你不是已然抛开了那些过往么,怎还如此生气?”
“若不是你一再提起,我又何必!”他一字一句如若淬冰,冷硬非常。
寇仲与徐子陵头皮发麻,寇仲叹气,嘀咕道:“方才的和谐果然是错觉。”
“别勒古纳台到了!”徐子陵看到那边奔来的别勒古纳台兄弟,赶紧说道,生怕两人在这种境地之下又再吵起来。
龙葵挑了挑眉,不曾回话,只侧过头去看他,只见他抿着薄唇,眼神却平静无波,忽然缓缓道:“喂,想不想知道我为何要跟着你?”气息温热,拂在跋锋寒的颈项,伴着她的低笑,两人紧贴的身躯一阵微颤。
跋锋寒目光一凛,原以为已不会为她言语所慑,再不会轻易被她挑动情绪,但听到这话仍是心中猛然一跳。因她这话声音极低,如若耳语,是以寇仲与徐子陵都不曾察觉。
“为何?”
寇仲与徐子陵已是迎上别勒古纳台兄弟,跋锋寒勒住马,龙葵轻盈落地,忽然抬头,跋锋寒低头看她,目光凌厉,表情郑重,“为何?”他重复一遍。
龙葵却笑盈盈的,眼神顾盼流波,忽然一吐舌,嬉笑道:“不告诉你!”回过身去,双手宽袖别在脑后,晃着身子的模样脚步轻快。
跋锋寒眼眸骤然一暗,抿了抿唇,下颚收紧,整个人充满风雨欲来的讯息。
寇仲见状赶紧道:“快些罢,我们还要去追击深末桓!”
别勒古纳台兄弟全然不知发生何事,只觉跋锋寒身上杀气逼人,以为是针对深末桓和众沙盗所发,寇仲与徐子陵看着悠然上马的龙葵,齐齐叹了口气,满是无奈。
经过数日日夜不休的迫蹑,他们终跑到丘陵区的边野,于马背上凭高丘之势俯览远近,后方是丘陵区尽处的林野,前面东方是茵茵牧野,湖泊河流点缀交织,夕阳斜照,草野荒茫,景象慑人。深末桓夫妇和追随他们左右的十多名手下,空气般消失得无影无踪,没有留下任何蹄印踪迹。别勒古纳台的两名手下分捧着两包东西,驰上坡来,打开一看,竟是深末桓和木玲的头盔战甲。
“看来他们已经变换身份到达前方龙泉。”龙葵指了指通向龙泉的一片坦途,“这是挑衅罢,不过深末桓与木玲都受了这么重的伤,还敢挑衅,胆子不小嘛。”
跋锋寒沉声道:“也有可能此为疑兵之计,他们就此取道返回戈壁,我们将永难再抓到他们的尾巴。”
“我的直觉告诉我,他们就在前方城里。”龙葵翻了翻木玲的头盔战甲,“我可以感觉她对我的强烈怨恨,是一种不顾一切不计手段也要杀死我的仇恨,所以绝不会甘心就此返回戈壁。”
不知为何,寇仲与徐子陵都从她的口吻中听出了某种意味,仿佛不仅在说木玲,也在说他们身边的某人,但此等状况之下只能装作不知,寇仲笑道:“不知如何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龙泉?”
别勒古纳台道:“原本寇兄、徐兄和跋兄能扮作我们室韦的商旅进入龙泉,但龙姑娘也同三位一道易容改装吗?”
龙葵摇摇头,“不必。”
“咳,龙大小姐有何妙计?”
“再如何易容改装,此时许多人已是知道你们要携带五采石去龙泉,本就风声鹤唳,不多时也是会发现的。”龙葵道:“即便是扮作室韦人,也难保不会被人认出来。”
徐子陵思考片刻便道:“不无道理,现如今草原之上想要取我们性命的人实在太多哩!”
寇仲一勾他的肩膀,笑道:“但在这血性草原之上,结交的兄弟也是不少!”说罢与别勒古纳台兄弟一道纵声大笑。
龙葵看了看天色,“记得那天姓王的小子给了你们一个消息?”
“不错,说是大小姐的八万张羊皮与马吉有关!”
别勒古纳台奇道:“莫不是兄弟要找马吉的晦气?他便在龙泉城外扎营。”
寇仲闻言大喜,“如此甚好,不急着进城,我们先去马吉那里溜一圈!”
跋锋寒皱眉:“既是要寻晦气,不如等到入夜,因马吉此人狡诈阴狠,也非是好对付的。”
徐子陵点头,四人这才与别勒古纳台道别,约好城内再见。
暮色渐深,草原上的夕阳总予人以震撼人心的美感,落日余晖之下,三十多个营帐错落有序,格外显眼。每帐门外均挂有风灯,营地四周竖起火炬,因此时天尚未黑,是以并未点起,湖面之上金光粼粼,映衬之下只觉那些营帐愈加添了几分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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