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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皇甫余一肯定是回宫了,也知道他定是窝在房间里不出来,他需要安慰,需要陪伴。然而她却一直没有踏进宫殿,因为不知道该如何去面对。如今,她终于可以为他做点什么了,这怎能不让她兴奋!
皇甫铭志在一旁暗中打量着蝶依,见她神情专注,嘴角多了丝笑意,与他进来之时的压抑判若两人。心下微微松了一口气,至少蝶依是真的在乎他的。这么想着,却又有些难受起来,蝶依在乎他,那么自己呢?自己是不是注定只能是黑暗中被牺牲的那一个?
思绪飘远,再回头,却见蝶依已经收了笔。一幅画摊在了面前:“画好了,该你了。”言语之中有兴奋有期待,还夹杂着些许难名的跃跃欲试。
皇甫铭志皱了皱眉,看蝶依的样子,莫不是想学吧?这样也好,她若是学会了,和老三说这是她做的,老三倒也更能接受,要是知道是自己做的,大概不会要吧。没准上善、若水会觉得该去验个毒,披云、见月却会把这面具直接扔了呢!
两个时辰后,合欢殿。
“萧小姐来了?”上善看着蝶依进宫,态度不冷不热。
蝶依点点头,倒也没有多加责备,这个小丫头是衷心护主,大概是怪自己昨天没有进来吧。“三皇子呢?”
“王爷在用膳!”
呃……王爷就王爷呗,用得着这样针锋相对么?你家主子是人,别人还不是人了?蝶依面色一沉,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径直向殿内走去。
“草民萧蝶依参见贤王殿下!”还在门口,便看见了坐在厅内喝汤吃肉的皇甫余一,蝶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该死的,他在这里好吃好喝的,难为自己为他学了老半天的易容,一过来还得看他丫头的脸色。
身后的上善面色一僵,身子顿在了那里。偷看着殿下忽然顿住的筷子,难看的脸色,更是惶恐的跪了下去。她着实冲动了,她只是个下人,再怎么为主子不平,也不能表现在脸上,华国什么时候容忍得了一个下人给主子摆脸了!
“奴婢该死,惹恼了萧小姐,请萧小姐责罚,请殿下责罚。”自家殿下自打昨日回来,一直关在房间不言不语,刚刚才开始用饭,若是让她这个事情给毁了,她于心不安。
蝶依没有答话,依然保持着半跪的请安姿势,皇甫余一也没有回话,甚至没有回头,拿着筷子的手却生生有些颤抖。
蝶依来了。他不敢回头,不敢让自己那丑陋的容颜暴露在她面前。他害怕从她眼中看到鄙夷,看到嫌弃。此前她屡屡沉浸在自己那张脸里,若是如今看见一”一她会不会从此就厌弃了自己?
她昨天没有来,虽然自己害怕见她,可是也是极为渴望她能来的,可是她没有。她定是嫌弃了自己了,在床上昏迷了那么多日,她一直在旁边看着,肯定是厌恶了。如今终于来了,却忽然变得这么生疏,对自己的称呼,竟然成了贤王殿下!
她,这么急着就想和自己摆脱关系!
半跪着的蝶依越跪心越凉,这么老半天了,也不说一句话,果然是成了王爷了不起么。原以为他会有不同,却不想还是这样,要他和自己闯荡江湖,大概也就是一个笑话!
手中的画卷被她一掷,连带着那做好的人皮面具,一起丢在了地上,忍着眼中打着旋的眼泪,蝶依起身,转身而去。
“萧小姐……”
外面进来的披云与蝶依撞了个正着,刚想道歉,却见蝶依已经闪得没了影,而他手背上滴落着一颗温热晶莹的泪珠。
怎么回事?看着蝶依仓惶的背影,披云满腔疑惑,走进了房间,先声夺人:“殿下,萧小姐哭了……上善,你怎么跪在这里?”
后知后觉的,披云还是觉察到了屋内诡异的气氛,正愁着该怎么开口,却忽然看见了地上的画轴,连忙走过去,捡了起来,打开一看,却顿时没了声息。
这个场景何其熟悉!
这是殿下第一次遇见萧小姐的地方,殿下在踏雪背上,一身月白项银细花纹底锦服,大片的莲花纹在白衣上若影若现。一根深蓝丝线束着如瀑的墨发高高的遂在脑后,柳眉下黑色眼睦像滩浓得化不开的墨。
画里的殿下,就犹如他本人般,尊贵,优雅,却多了份不食人间烟火的气息,在马背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地上的女子,有种飘然若仙的神秘感。
地上的女子泪眼迷蒙,宝蓝色衣裙染上斑驳的灰色,春黛若远山,唇红齿白,顾盼之间,让人心生怜惜。
这是他们的初遇,从这里,他们才有了往后剪不断,理还乱的纷扰牵扯披云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