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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世界上最艰险、漫长的供应线(4)
周至柔辰元/渝印(注一)王总经理没白努力,把最高军事当局给惊动了,把中国空军总司令都给调动起来。
在“中航”总经理向航委会发出求援电报后,只隔三天,周至柔即下达命令:从空军中选拔飞行员,补充中国航空公司!
第一批到“中航”的是空军总司令在电报中提及的这八个人,之后,陆续还来了几批。
陈达礼、杨宏量、邓重煌、梁泰山,还有那个和军校发生冲突的吴子丹也都是这个时期从中国空军到“中航”的。
再不够用,干脆从本公司“内部”提拔。边任耕原本在汀江场站当机械员,也提拔为副驾驶。
初次过“驼峰”
公元2004年5月13日,北京六里屯附近一处民宅,我坐在杨宏量老人面前。
老人是在1943年夏,奉令加入了中国航空公司。老人说,这边报到,那边飞机的螺旋桨已经徐徐开始转动,手续交接完毕,马上就登机,刚在副驾驶座位上坐稳,C…47就起来了。
问老人,怎么连“实习”的机会都不给啊?
老人苦笑道:“哪有那个时间啊!”
赶紧问老人第一次飞“驼峰”的滋味。
精神上都是一种折磨!老人这样评价第一次飞驼峰航线。
坐在副驾驶位置上,机长是个美国人,加入航线后,C…47都是由他操纵,离开昆明三十多分钟,C…47就在山涧里进进出出,再不就顺着山脊上上下下。坐在位置上,眼瞅着飞机照着陡峭的峰岭直奔过去,白雪皑皑的峰尖扑面而来,几乎马上刺破机舱、穿透身体,头发都立直了,到了跟前,“刷”的一下,C…47擦着峰尖边,滑了过去!
就那么飞,不要命地干!刚开始跟机时,睡觉都是噩梦连篇,全是往看不见的深涧里掉、掉、掉,不停地掉,等到落地了,这觉也醒了。
老人说,他算是运气,在“中航”总共才飞了十几次,全是在白天,除了结冰没遇上,其他都经历过。
老人在“中航”只呆很短时间,三个月后,中国空军作战任务频繁,空战损失大,也需要补充人员,一道命令又把老人和几个同来的战友招回。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杨宏量又回到中国空军。老人说,回去后经常和日本人的“零式”机空战,厮杀、搏斗,都经历过,想想,也不像过“驼峰”这样艰险!
回到空军没多久,和杨宏量曾飞过多次的一位正驾驶,连同C…47就在驼峰航线上失踪。
杨宏量是从空军到“中航”,好歹也是“空对空”,而梁鹤英、黄元亮都是在去加尔各答“中航”维修基地时,“路过”的“驼峰”。
都是第一次出国、也都是第一次坐飞机。
梁鹤英:从桂林刚到昆明就让我马上登机去加尔各答。口袋里一分钱没有,别说加尔各答,整个昆明都一个人也不认识,年轻,胆子也大,不想那么多。既然让我去,就去,糊里糊涂上了飞机。起飞前,身旁有人小声嘀咕,说“驼峰”多么多么危险,我就没来得及去想那事儿——一路上都为下飞机后没钱怎么办的事儿犯愁,只是感觉有相当一阵子飞机像摇篮一样,晃来晃去,堆放在机舱中间的行李东倒西歪散了花,也没觉得怎样。人啊,不想、不看,就什么都不知道,无知即无畏嘛。也是第一次坐飞机,以为飞起来就应该这个样。越担心降落后咋办越是觉得很快就到了汀江。过海关时,正愁不知到哪吃饭和睡觉,一个英国军官把我挡住了,要我出示护照,他这一挡,别说,不仅没害怕,还高兴呢!高兴什么?哈,今晚睡觉和吃饭的地方有了!
去“中航”加尔各答维修基地报到的吴晋生老人,也是白天过的“驼峰”。老人说,那天实在是运气,航线上少有的好天气让他赶上了,过“驼峰”时,只见飞机绕山腰、顺山峦而行。
宁衡当时要为汀江场站、加尔各答基地安装无线电接收设备,四次路过“驼峰”,其中第一次就是和吴晋生搭乘同一架飞机。
好天气让他也赶上一回,一次如此之幸运的飞行!
为找老人,我先后特地两次去天津。除了面谈,我们皆靠书信联络,八旬老人耳聪目明,文字更甚。
回忆当年往事,即便是在书信之中,也能看得出,老人依旧是感慨万分:具体哪一天记不清了,公司派我去加尔各答安装调试无线电,同行的,还有几位是去加尔各答公司基地报到的,就这么四五个人,又都是“中航”的,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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