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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随意越好。
郭向阳好不易镇定下来,在一张白纸上,歪歪斜斜写了个酒盅大的“北”字。
何了凡把这字交给儿子:你看看吧,我喝多了,去一趟茅厕。说着边解裤子边往后面走。
坐在一旁的何半音看了看这个字,说:要办的这事,从字上看,应该是南方好走。
向阳问:你看这事能成吗?
半音说:好走就是能成的意思嘛。
向阳的脸上就荡开了笑:你们那专用术语我可听不懂。
郭如玉问:贤侄,你给算算,这事什么时候办好?
半音:立春后可成。
郭氏又问半音:就这些?
半音点点头。何半音如此轻描淡写,让那母子俩面面相觑不知说什么好。
一会儿何了凡一边系着裤子一边进屋来,问道:我儿子怎么说?
向阳复说了半音的原话。
何了凡一看这个字,说:对,对,半音判得对。
郭如玉说:老何你能讲讲吗?我们好回去讲给朋友听。
了凡说:这个嘛,按江湖上的规矩,看相测字,是只讲结果不讲道理的。今天是你亲自出马,就讲讲。你看这方位啊,这屋子的朝向是坐北朝南,郭向阳写字时,脸朝大门正南,背靠北方。你看这“北”字呵,中间一条通道,连着南北,可见南北畅通,谋事能成。而东西两侧封死无门,所以东西两个方向成不了事,这“北”字右边为“匕”字,匕为刀,那西方,不但不能成事,还有凶险,千万不能涉足。为何又判南方可走不取北道呢?因写字人脸朝南方,举目可望光明,可见高远,气脉可行南。南方水旺,北方火旺,眼下冬季快过完了,不到一个月便要立春,可见水是旺势,火是衰势,南旺北衰。向阳写“北”字,大概是有心向北,他是把希望寄托在北方的。但无意中却是坐北朝南,你看向阳的背后是厨房,厨房为火房,背靠着火,后背又没长眼睛,很难顾上火的,一不小心,就难免火烧屁股,容易出事,因此半音判南方好走是对的。立春后事成,是春季水旺,正好顺水推舟,一路顺风。我看就说这么多吧。
郭如玉抚掌道:解得好,解得好。这学问不浅哪。向阳你听清了么?
郭向阳也喜上眉梢,忙说听清了听清了。
告辞时郭向阳送上一个不薄的红包。
在十八里镇附近方圆百十里,凡付给看相、算命、测字、卜卦、看风水、选阴宅、画符水、给小孩治跌打损伤、收惊吓等巫术之类的酬劳,名曰“赏封”,有个不成文的规矩:一般都讲究个“三”字,要么是三块三毛三,要么是三十三块三。钱多的,高兴时给个三百三十三也不算多——不过何了凡经营此业十余年了,还没有碰到过这等好事。钱少的,给三毛三分的赏封,手艺人也不会嫌少。钱多钱少不算太重要,但师傅一旦上了门,这个赏封少不得,好像这个赏封与巫术的成败以及与日后助长巫师的气息有什么必然的联系,似乎与劳动报酬的关系不是太大。从业人员很看重这个赏封,没有人拒绝它,就是至亲好友家里的事,也无一例外的要收下这个赏封,这与帮不帮忙以及“大方”抑或“小气”没有什么关系。
何了凡接过向阳的红包,一沾手便觉沉甸甸的,这是他收到过的最大的赏封。难怪儿子坚持不出门,原来是有好事哩。可是老何不敢拿这个赏封,他看都不敢打开来看,仅从里面取出一张十块的票子,又找了些零钱塞进去,只肯收三块三毛三的酬劳。推来推去,弄得郭如玉要发脾气了:了凡你这不是看不起我们么?
何了凡才肯退一步,收下三十三块三,说:不是我不爱钱,但这个钱我不能收。我这是给于政委办事呢,本来是不可谈报酬的
郭如玉说:这事可不是老于叫我们来办的,跟他可没有关系。
了凡道:可你是政委的夫人。
何了凡说的于政委,便是现任县长于长松。
第二章 命悬一线 情缠百结
20世纪50年代初一个大雪纷飞的清晨,中国人民解放军一支精干的剿匪部队悄悄地出现在十八里铺,这时十八里铺的人们还在雪窝子里睡大觉,百里大红山被一床厚厚的雪被严严实实地遮盖了。
解放军不畏艰苦选择这种最恶劣的天气进山剿匪,是考虑这股狡猾的残匪逃离也难,大地一片白茫茫,就是吐一口痰也可以成为无法抹去的踪迹。解放军是下定了决心要把这股残匪收拾干净。
大红山一带的匪患有着悠久的历史,这与横贯邻近三省的官道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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