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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摇摇头:“那你打算怎么办?”
“我们要告诉他爹妈,让他们和公司打官司!”
我有些口干舌燥。想象不出该如何告诉两个一辈子没有出过大山的老人,他们的儿子被人挖开肚皮,将内脏丢得到处都是。也许现在他们身下的地板空隙里,还有儿子的碎肉。
可是钱,他们需要钱。
“你们准备怎么说?”
“我们也不知道,你想想看?”
我想了一会儿,实在理不出个头绪。这时候听到房间里传来一阵凄厉的哭泣声,连忙跑过去看。只听二龙他妈用一种古老质朴的乡音喊叫着:“我的儿啊,你是不是有冤屈?要不何事一连七根洋火都划不旺?你要是真有冤屈,就让这根洋火划旺它——”
她手中的火柴轻轻擦过砂皮,发出轻微的爆裂声,一朵摇摆的小火花开起来了。
屋里屋外一片哗然,所有人都左右瞪着别人,想从旁人的脸上找寻什么答案。唯有二龙的父亲仍旧一动不动地蜷缩着,像一块烧焦的树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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烧过纸钱之后,我们下到楼底下的空地。有人搬来几块砖头垒成两排,有人拿来几根短钢筋架在砖头中间,在下面烧起火来。我们把二龙的衣服和杂物一样一样放上去,因为下面通了风,好烧得很,只有棉被费了一些手脚,烧了一个多钟头。一直忙到十二点多,把所有东西都给已在阴间的二龙送去,这才算忙完。大家把砖头和钢筋踢到路边,灰就等天亮叫清洁工人来处理。
人很快便散去,郑小薇也和我告了别。谁也不愿意在这个黑咕隆咚的冷天里多待。
我还要去车库取车。
地下车库在离宿舍两里路的地方,要走上好一段。幸好身上有展教官送我的这件皮风衣,要不然可遭了大罪。我一个人走着,嘴里呼出的白气很快在面孔上结了一层霜。
月亮真是又大又圆,远处有狗在叫。世界是灰色的,并且只有我一个人,孤独地行走。
还有那个变态杀手。
也许他正在暗处看着我,正在笑,正在磨着爪子,正从我身后慢慢接近,扑上来咬我的喉咙。明天早上我会被发现散落在整条路上。
我不由打了个寒战,加紧两步,一路小跑起来。车库近在眼前,那微弱的黄色光芒使我感到安心。
我很快就找到了我的迪奥小车——整个车库里再也没有比它更加破旧的车了。远处一辆汽车发动的声音叫人放心,使我知道这个世界并非只有我一人。
我从口袋里摸出钥匙,正要去开车门。那辆汽车的轰鸣声越来越响,我隐隐觉得有些不对。抬头一看,一辆白色丰田轿车如同蟒蛇前行一般左右扭曲,横冲直撞朝我撞来。要不是半夜车库里车不多的话,它肯定早就被撞得停下来了。
我敏捷地往自己车子的引擎盖上一坐,惊险地避过了这辆疯狂的小车。它又朝前扭了一阵,终于一头撞在了水泥柱上,整块挡风玻璃都裂开了。
我叹了一口气,无可奈何地走了过去,准备迎接一个喝得七荤八素的醉汉驾驶员,说不定还得忍受他在我身上大吐特吐一番,我已经拿出了手机准备播打急救电话了。
“有没有人?你受伤了吗?”从后车窗望过去,只看到鼓开的安全气囊,看不到有人的样子。
我走近前侧窗,俯头朝里面望去,冷不防一条白色的影子从车里窜了出来,灵巧得好像一只大猫。我倒吸一口凉气,什么也说不出来。几乎在瞬间有只尖锐的爪子搭上了我的肩膀,一把手枪则抵住了太阳穴。
我想起了那个变态杀手的作风,心中暗叫“倒霉”。鼻尖却嗅到了一丝若有若无的幽香,忍不住微微扭头朝后望去,呆住了。
胁持我的是一位浑身上下未着寸缕的妙龄少女。
第五节 艳遇恶梦
少女柔顺的浅黄色长发在风中散开,露出小巧精致的面容。
我只觉得一千株樱花同时在心底开放,粉嫩的花瓣飘落到全身所有血管当中,呼吸里也全是醉人的芳香,耳边则响起花瓣洒落时微微的“沙沙”声,皮肤开始变得火烫。
目光不由自主地沉下去,掠过惊心动魄的胸脯,笔直光滑的大腿,还有那令人充满遐想的三角地带,一条淡黄色带着黑色斑点的尾巴在她身后俏皮地晃来晃去。
尾巴……她怎么可能会有尾巴!
欲念在瞬间干涸,我口干舌燥地站着,视线回到她的脸上。在她满头温润的秀发中间,两只微微卷起的尖耳朵随着风声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