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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山,直接将酝酿已久的台词说了出来。 “将军的自谦和对诩的推崇,都太过了……既然将军提及要坦诚相待,诩冒昧,敢请与将军开诚布公的一谈,未知将军意下如何?” 贾诩的语气很诚恳,但王羽今天已经领教过很多次了,知道眼前这位毒士控制情绪的本领,堪称天下无双,想从他的言谈举止中看出点什么不太现实。 不过,听了贾诩的话,王羽知道,自己的暗示对方已经收到了,并且愿意为此做出一定限度的让步。 肯正经八百的谈,那就有门儿。 “自当如此,先生请坐。”王羽抬手延客。 “将军请。” 宾主落座,见贾诩看向身后,王羽心知对方在疑惑什么,解释道:“文则乃是本将心腹,如手足一般,参赞军机,诸事皆不必相瞒,先生大可不必在意,有话不妨直说。” 贾诩笑眯眯的全不介意:“无妨,无妨。” 于禁在泰山军中的地位,在他的预料之中,王羽有大志向,又有智谋,而无论泰山还是河内,底子都很薄,这样的将才自然是要重用的,否则哪里又谈得上爱才若渴? 倒是此举的用意很耐人寻味,如果自己猜的不错,小家伙一方面是想向自己表达人才观,另一方面,则是示恩于人。 这两个效果,都圆满的达到了。 那于文则脸上神情依然平静,但眼神中的热切,却是无法遮掩的,根本瞒不过自己的眼睛。而自己的心思么……至少,小家伙的开场白确实很坦诚,只是后面那招,似乎有些太心急了…… 也罢,那就有话直说好了。 “将军既知贾诩微末之名,当对西凉之地的局势民情有些了解吧?” 王羽硬着头皮答道:“略知。” 就知道老滑头不会这么容易就范,这个问题确实有点难啊, 自己只知道西凉很乱,势力很多,具体是怎么个乱法,那就两眼一抹黑了。至于民情,这种事别说是自己,就算把后世那些个开讲坛的大拿找过来,恐怕也只能干瞪眼啊。 好在贾诩没打算难为王羽,这一问虽少有些试探之意,但更多的却是为了承接话题。 “西凉之地,向来混乱,自汉武时代的西进之后,逐渐形成了以汉、羌为主,诸胡混杂的局面。诸胡皆是欺软怕硬的性子,大汉强盛时,就算受到官吏欺压,也只是忍气吞声,笑脸相对,而汉家百姓素来良善,少有欺人之举,当时的西凉,和中原并无多大的区别。” “后来王莽乱政,光武中兴,经历了这场大乱之后,大汉江山江河日下,对西凉的控制开始减弱。自安帝时起,羌人便连结诸胡,反乱不休,绵延至今已有八十余年,规模最大的一场,莫过于中平元年时,边章、韩遂为首的那场大乱了……” 贾诩的长篇大论,让王羽涨了不少知识,不过,他却有些摸不到头脑,不知道西北形势,跟现在的话题有什么关系。 莫非,对方是想要自己经略西北?不可能!即便没有后世的见识,单凭这番话,也知道西北河山残破,难有作为了,贾诩这样的聪明人,不会不知道自己话里蕴含的意思吧? 只听贾诩语气深沉的继续说道:“诸胡自认受到了欺压,所以要报仇,但他们寻仇的对象,却不是欺压他们的官吏,而是无辜百姓!而朝廷屡次征讨,收效甚微,亦生出了放弃西凉,退守三辅的念头,一时间,在朝中喧嚣尘上,几成事实。羌人闻讯之后,气焰更是高涨,反乱愈发难平……” 王羽接口道:“守护不了疆土,亦保护不了百姓,没能力也就罢了,连这样的心思都没有,还算是什么朝廷?简直丢尽了大汉列祖列宗的颜面,这样的朝廷,确实该进垃圾堆了。” “……”贾诩微微一愣,王羽这话简直就是大逆不道。 他再次感叹,那个一根筋的王匡,到底是怎么生出这种儿子的?差太多了吧?惊讶过后,他心中却微微有些痛快。这种念头,在他心里未尝没转过,但却从来不敢诉诸于口。 “想要在西凉那个混乱之地立身保命,只有两条路,第一条是光明大道,出仕为官。如前所说,欺压诸胡的是官吏,如今与羌胡眉来眼去,称兄道弟的,同样是他们,有个官职在身,或者和大人物们扯上关系,就可在西凉行走无碍。” 贾诩稍一停顿,提起一桩往事来:“将军知诩之名,应当也知道当日之事。诩曾举孝廉,却无缺可出,只能黯然返乡,途中路过汧地,与同伴为胡人所执。诩诈称段太尉外孙,故而得脱,同伴则都被活埋了。” 说着,他苦笑一声:“此举颇受阎公推崇,在西凉也颇受赞誉,但是,在中原就颇遭诟病了。说诩不仁不义者众多,可诸公身居万全之地,又哪里知道西凉百姓的苦楚呢?” 王羽晒然道:“演戏演全套,西凉世家名士,皆视百姓如蝼蚁,文和先生既然假托世家子的身份,借以脱险,自然不能回头去救别人。救不救得出来还在其次,搞不好,先生自己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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