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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这些事情,我决定先去看望她;于是脚下快步的朝露西所在房间走去。
就在我要推门进入露西房间的时候,我听见从里面传来了低低地、很压抑的哭泣声,那种声音我一听就不是露西的,于是我偷偷地从门缝中望进去,一个背对着我的身影正伏在露西身上哭泣着,而露西的表情很安详很温柔地抚摸着那个身影的头发,露西那样的表情是我从来都没有见到过的,简直就象达芬奇笔下的圣母玛利亚!
我看着看着,不禁自己的眼眶也湿润了,这个情景让我想起了妈妈,我那慈祥的母亲啊,你在中国还好吗?想到这里,我蹑手蹑脚地离开了露西的门口,不想打搅他们的相聚,独自跑到走廊上,静静地等待。等我平静了下来,转念一想,不对啊,露西的儿子死于战场,她的丈夫死于瘟疫,她已经没有什么亲人在身边了,这个人又是她的什么人呢?怎么会哭成这个样子呢?好多好多的可能涌现在我脑海中, 就在我犹豫是否要进去问个明白的时候,门被打开了。当我见到出来的人时,我想自己惊讶地眼珠子都快掉下来了。居然是那个冷血的冯?施特隆德上尉!
他的眼圈红红的,分明就是刚才哭泣的那个人啊!今天的他没有穿那身灰皮军服,而是着便装,所以开始的时候差点没认出来。当他看见我的时候,很明显地也是一楞,脸上的神情也有些尴尬;似乎他也没有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我。他没说什么,又是习惯性的挑了挑他的眉毛,然后低着头快速的离开了。我很诧异这样冷酷的人居然也能哭成那样,诧异地我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看了半天,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回过头,再看露西,她面带微笑的看着我,招手要我过去。我走上前,蹲在她床前,问道:“露西,刚才那位先生是您的什么人啊?亲人吗?怎么现在才来看您呢?”
露西淡淡地摇了摇头,答非所问的道:“你是个善良、温柔的好姑娘,真的很高兴能在我死之前认识你,”边说边取下头颈中挂着的鸡心项链,挂到了我的脖子上,我刚想谢绝她的好意,她拉住了我的手,正色道:“好姑娘,这根项链是我一个很重要的人送给我的,就算是我丈夫患病没钱买药吃的时候,我都没有卖了它。它跟了我快三十年了,今天我把它送给你,一定要答应我,无论到什么时候都不要把它拿下来,答应我好吗?”露西认真的看着我,眼神中充满了坚定。
我抚摸这项链,上面还带着她淡淡地体温,银白色的鸡心项链外表已经被岁月剥蚀地斑痕点点,但是那么多年,她都一直戴着她,看来这个小小的物件真的对她很重要。我望着她的眼睛,郑重地点了点头,“放心吧,露西,我会一直带着它,直到我离开这个世界!”露西满意的笑了。随后,她缓缓地闭上了眼睛,长叹一声道:“我所有的心愿都了了,可以安安心心的去找我的丈夫和儿子了啊……”说话声音渐渐地轻了下来,最终,露西没有遗憾地走了,离开了这个让她痛苦的世界。
我没有料到今天的见面就这样变成了永别;生命是如此的脆弱易逝;我不禁悲从中来;握着露西逐渐冰凉僵硬的手,号啕大哭,似乎要把长久以来的压抑和伤感一齐释放出来。哭声甚至连院长也被惊动了,赶紧过来安慰我。
得知露西的去世,很多养老院里的老人们也伤心的哭了,因为一个老人的去世也牵扯到了其他老人内心对死亡的恐惧和对逝去亲人的怀念,那一天是1940年的12月20日,离圣诞节还不到5天,却成了我到欧洲以来最伤心的一天。
而此时,驻维也纳的德军司令部军事大楼里,一份刚刚调查完毕的资料被整齐地放在了上尉沃尔特?冯?施特隆德的办公桌上,苏云在照片上笑得笑颜如花,而她的资料更是被一条条仔细地列了出来:
苏云——中国江苏省苏州人,出身中国前任清朝政府的翰林世家,生于1922年6月10日,17岁赴欧洲留学,就读于奥地利维也纳大学的古典历史系,并寄住在自家的欧洲友人奥地利贵族冯?舒尔曼家中。 个性开朗、重情重意。家中没有兄弟姐妹,父亲未在现任南京政府中任职,以经营家族生意为业……事无巨细,越到后来,在欧洲的情况甚至详细到苏云买过几条裙子!
前来送资料的下士站在办公桌前偷偷地瞄了一眼看着资料目不转睛的上尉,紧张地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这位来头很大又向来要求严格的上尉是不是对这份资料表示满意,三个小时前,上尉突然下达了这个命令,要这位东方小姐的详细调查报告。情报处的伙计们高速行动起来,十分钟前才将这份资料交到自己的手上。只是,上尉怎么还没有任何表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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