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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曾为暴君的国王,得到了一柄以当时的铸造水平绝对锻造不出的武器。”“他称它为最美之剑,唯有世间最尊贵的王,也就是他才能持有,所以,无人能从他的宝库中将它夺走……啊呀,三日月阁下,你知道这柄绝美的,让当世有幸目睹过它的人见了就无法忘却的‘剑’么?”魔术师不紧不慢的话音轻响着,着实聆听到了。重重月影,仿佛真的浮现在了晨曦与黎明交映的湖面,也就是蓝发青年的眸中。唇角微微勾起,牵扯出了一抹深意不掩的笑纹。“新月的纹路轻浮于光滑铮亮如湖面的剑身,它便名为——”“三日月。”接上了梅林的话音,他便如此轻快地说道。 “唔,你提到的‘三日月’,确实是我没错。”他不吝于说明真相,相当爽快地承认了。实乃并无遮遮掩掩的必要,千真万确,那正是他的过去。经人说起,还能够牵引出掺杂着几分怀念的思绪。“世间最尊贵的王,才能够……怎么觉得,说出这句话的人——”阿尔托利斯也是一位王了。可他还十分青涩,刚踏上为王之路,就从别人口中听到这番只能用“狂傲”来形容的话,心中不免微动。“——真是个傲慢的家伙。哈哈,主公,你是想这么说吧?”三日月宗近也不介意借着这个话题,当着自己目前的主人的面,给自己以前的主人来几句绝无虚假的评价。因为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这里可没有时间限制,那个男人理所应当地把过去和未来包括在内,默认了自己无论何时都是最尊贵的那一个。唔~就算现在想想,也还是觉得很傲慢啊。”毫无疑问,这话已经把就在三日月宗近面前的年轻的王包含了进去,仿佛来自于千年前的目中无人的轻蔑。不过,阿尔托利斯并没有生气。他反而十分好奇。“他是谁?”阿尔托利斯询问之时,袖下的拳似是不自禁地握紧,“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必然有足够的底气。千年前,做过暴君的国王……”“哈哈,是的呢。”三日月宗近一笑:“不过我遇到王的时间有些晚,那时候,不是暴君,而是值得敬佩的贤王。”“要听听那位王的故事吗?虽然有些事情记不清了,但是……”……黑暗。仿若将一切鲜活事物吞噬在内的黑暗。当撕破夜幕的光亮——不,当不知从何处渗漏而来的血色将“天空”染成赤红之时,他的淡薄到几近消失的意识才勉强苏醒。在这里无声醒来的意识就只是“意识”。他有实体,但目前的形态更倾向于厚重坚固的枷锁,让深陷其中的他动弹不得。【这是哪里?】等等……神志还很混沌,但这片浑噩的“天空”越来越呈现出赤红,铁锈的味道无比浓郁地环绕在周围。【生锈了?不对,我已经……怎么回事,好像,忘记了……】不知道。脑中有无数画面在清醒之前变得支离破碎,留给现在醒来他的部分,细碎得就算用手去抓,也会从指缝间漠然地漏出。他很困惑,或许在这里面,还要加入些许“迷惘”。他只知道自己是一把“刀”。生锈了也好,破碎了也罢,发生了任何变故都可以安然接受。然而,在心头翻涌的这些……是什么?极其不适的感觉。极其“厌恶”的感觉。过于鲜明、过于强烈的情绪在初醒的他的心中翻涌,一时说不得其他——哦,还是得说一说。他的意识还封存在本体的刀身里,然而,“本体”却不知于何时,被人捏在手中。刀鞘脱出。那个身份尚且不明之人的指尖,就带着几许不以为意,轻而缓慢地摩挲过了呈现出银白的刀锋。“……哦?”这人之前应当开过口,但他在此时听到的,是一道尾音扬起的轻咦。刀锋看似淬上了月光,应如雪般柔软。但事实却是,意想不到,这人的指腹刚一擦过,就被锋利的刀刃划出了一条颇长的口子。血从伤口流出,刹那间,就被锋刃切割成两半,如窄小而轻柔的薄纱,将刀身极小的一部分缓慢地覆盖。血渗透了进去。原来如此啊。将他唤醒、又将他的世界染成赤红颜色的力量,就来自于他人的血液。醒来,本来也应该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可又是哪里出了问题。前一刻晕染在心头的不适之感还没有消散,甚至,还因为得到了足够的可以从本体中解放的力量——进一步加深。“本王怎么不记得,闲置了多年的宝库里,还藏着这么一件有点意思的‘宝物’?”【……】“不是妖精或者使魔那类低等的生物啊,唔,也不过是稍好一些的程度。若不是得到了本王的血浇灌,早就应该当做废物折断了。”【……】“胆子不小啊。”王座上,金发赤眸的俊美男人用颇为深沉的嗓音哧笑。“不仅无视你的主人,还敢自顾自地迈出这几步。听到了本王的声音,还不驻足么?”听到了。也停下来了。因为背后这个人类的存在感太过鲜明,就像一个偌大的放光体。不止是他的威严和不容人忽视的气势,他的声音,也真的很大。从本体变换成人形的刀扭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