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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番劝她为了成全沈牧而自我牺牲的说辞都用不上了,遂愣了一下,道,“你倒不是那巧舌如簧的妇人,既然你都承认,朕念及你身后的嘉定侯府,给你留几分面子,便不降旨意了。你自请下堂去吧。”
这便定了她的命运了么?许敏微微苦笑,心中毫无惧怕的感觉了,抬眼看皇帝,道,“臣妇尊旨。但想请问圣上,为何不让御史沈牧直接休弃臣妇呢?岂不更容易?”
皇帝略微迟疑,道,“你犯下此等七出罪责,原本就该你自请下堂,何用沈牧多此一举。”
许敏正想问他沈牧是何态度,只听外头内监传道,右佥都御史沈牧请旨求见陛下。
许敏心中一紧,一股酸楚之意浓浓的涌上来,那酸中却还带着几丝甜意,皆因她听到了沈牧的名字,好像即便以后看不到这个人了,光是听着他的名字,心里也会微微的发甜。
殿门开了,沈牧的身影出现在她身旁,他的朝服还未换去的,想是刚回到家,听到她被宣进宫便急着奔过来了吧,许敏觉得光是想着这些她已经很快活了。
沈牧在她旁边跪倒,她听见他温和平润的声音里带着点焦急,“臣听闻圣上召见臣妻,便匆忙赶来了,请圣上恕罪。”
那皇帝对沈牧可真客气,只叫他快些起身呢,许敏心里又一阵高兴,他现在是皇帝很喜欢很仰仗的人了。
皇帝好像说些许氏适才已对自己的忤逆之事不讳言的承认了,所以他已经判定要她自请离开沈牧,皇帝还问沈牧对此评定满不满意,好像很是得意他给沈牧出了口恶气似的。
沈牧虽然站起来了,却还是挨着她很近,他好似克制着自己的声音不波动,道,“多谢圣上对臣的关怀,但臣妻许氏并无忤逆之事,更无犯七出任何一条,臣不能休弃她。”
皇帝很诧异,他大概觉得沈牧已经被这许氏管成畏妻症了,又或者惊诧于沈牧竟然看不透他的苦心,他这样做还不是为了保全他!遂道,“适才许氏已通通承认了,尤其是隐瞒不能生育之事,你又何必替她遮掩。你沈家本已经子嗣上艰难了,难道还为这个妇人弄得沈家人才更凋敝不成?”
沈牧深深的吸气,道,“沈家确实子嗣艰难,可这与许氏确无半点关系,请圣上相信臣所言。“
皇帝更为纳罕,道,“许氏身为冢妇,既已经无法生育,却又不准你纳妾,这分明就是致使沈家子嗣凋敝的根源,怎么沈卿倒说不是因为她,想来是素日被她骄横之言所恐吓,你且不必担忧,朕定会你,为沈家做主。许氏可退下了,即刻回府后,依旨意行事吧。”
许敏微微地笑了,默默的对着皇帝拜了拜,便要起身。却听沈牧扬声道,“圣上容禀,许氏不能生育确乃谣言,阻拦臣纳妾更是子虚乌有,是臣不愿纳妾,每每拒绝家中嫡母安排,所以才有不实之传言。圣上对臣所言必定怀疑,但此事唯有臣说的才是实情,皆因不能生育的,正是臣本人,绝不是许氏。”
许敏刚刚站起,却听的他这样说,一时双腿发软,浑身无力。只听沈牧继续道,“臣知道圣上怀疑,会请太医为臣诊断,可即便太医诊断出身体康健,也不能使臣有生育的能力,臣患的是心病,乃药石罔极之症。”
他在说什么呀?许敏茫然的听着他的话,那皇帝也听的呆了,大约也被沈牧搞得很糊涂,他一叠声的质问沈牧究竟什么意思,患的是什么心病,到最后他急躁的威胁沈牧,这样维护一个犯七出的妇人,诓骗君主,是要被治欺君的。
许敏觉得不能再让他这样说下去了,她准备给皇帝行个礼就快速离去,眼风却瞥见沈牧向她投来的焦急中带着企盼的目光。沈牧对她一瞥之下,知道她此时已经接近绝望,看着她的眼神,此时沈牧的心恍若被钝器一点点的割开一般。他垂下头,微微的闭上眼睛,眼前闪过他们一起的那些画面,一帧一帧的那么清晰,他咬咬牙,深吸了口气,再度抬头时,眼神里已满是坚定。
“臣绝非欺君。臣所言之心病,乃是臣不能与人同房,是以直到今日,臣与许氏尚未圆房。臣不能行此人伦,是因为臣自幼受人凌虐,身体残败不堪,故,臣不能有勇气面对,亦不敢在许氏面前展露,所以……所以……”他说到最后,终于还是说不下去了,许敏看见他藏在袖子里的手又在发抖。
可皇帝似乎还很不足,他依然一副将信将疑的样子,而且对于沈牧所说的凌虐十分迷惑,他一再的询问定国公府邸谁敢这样加害年幼的小主人。可沈牧却并没说,他还是心存顾忌么还是他曾说过的,并不想把沈太太的事公开出来,他已不再恨她,虽然他并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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