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咐了小厨房依旧做了安神的汤来,自己拿去书房给沈牧。她也不知道这种分居的生活要过到哪一天,但想来沈牧一定还没做好准备,她能做得唯有等待。
书房里头安安静静的,沈牧并不在。她放下汤水,见瑰画素简拿着一叠巾子衣裳送过来,瑰画见了她忙道,“二奶奶寻二爷,这会子二爷正洗澡呢,我们拿换洗衣裳过来。”
许敏陡然觉得不好意思,又见她二人在外头,不解道,“里头谁伺候呢?”
瑰画笑道,“里头没人,二奶奶不知道,我们爷怪着呢,自来沐浴从来不让人进,别说我们了,连宋嬷嬷都不许的。”
许敏看素简把沈牧日常穿的白衫子一一叠好,收进那柜子里头,道,“二爷倒是体恤你们,你们倒也不在外头照应些,一时要添水什么的呢。”
素简扭身过来,不好意思的笑道,“这也是不许的,都是让把水搁在里头,二爷要时就自己添了。奶奶可别见怪,原是二爷吩咐的,我们也不敢不遵。且,我们这四个人虽说是爷的大丫头,但也只是端茶倒水的爷才偶尔使唤我们,等闲也不叫我们,别说沐浴了,就连日常更衣什么的都一概不用的。”
瑰画听着,噗嗤一笑,道,“可不是么,我们伺候了二爷这么多年,细说起来,竟连二爷胳膊长什么样都没见过。再热的暑天 ,二爷都是齐齐整整的,就连锦扇那回,二爷都……。”旁边的素简啪的一声拍了瑰画一下,急忙道,”瞎说什么呢,让人知道看不拧了你的嘴。”又对许敏陪笑道,”二奶奶别见怪,这小蹄子嘴里胡沁的,乱编排二爷。这会子二爷怕是洗完了,我们赶紧过去收拾了,奶奶略坐着等等二爷吧。”说着忙拉了瑰画快步地去了。
其实大家公子打小都是让丫头们事无巨细的服侍大的,别说穿戴衣裳,就连洗澡也是要伺候的,沈牧却偏生没这习惯。不过重点是,他从来不肯露出自己的身子。许敏此时已经敏感的察觉,他的身体一定是他非常大的秘密,但不知道是不是跟子嗣有关的那个秘密,可如果只是跟那个有关,又何至于连换日常衣服都不让别人看呢。
这日晨起阳光大好,许敏请了安后,在园子散步看那春意闹枝头,因想着沈老爷曾说过让她学着管家,便慢慢地往沈程住的院子走去。
张盼云刚听完管事婆子们回话,料理了一应事务,歪在床上拿了颗龙眼大的琉璃球逗她养的波斯猫玩。外头丫头一叠声的道二奶奶来了,她便慢悠悠的坐起来,等着丫头们打帘子。
许敏进来的时候,只见张盼云满脸堆笑,站起来拉着她的手,道,“我正要去找弟妹说话呢,可巧你倒先来了,快把那新下的六安茶拿给二奶奶。”
许敏打量张盼云的屋子,见格局虽不大,里面摆设却精巧,光那一人多高的西洋座钟便显出气派,相比之下,沈牧的屋子倒简素多了。“本就该我来看大嫂子,哪里能劳动嫂子去看我呀,况且嫂子是大忙人,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么……大哥哥出去了?”
“老爷使他往瓜州去办差了,后日才回来呢。他本来也是在家呆不住,不像牧兄弟。”张盼云笼了笼袖子,许敏闻见她袖管里散发着沉水香的味道,那原是极珍贵的香料。张盼云忽然压低声音,问道,“怎么我恍惚听见,前儿老爷把牧兄弟禁足了?究竟又为什么事呢?”
许敏知道她明知故问,便笑道,“还不是给他捐官的事,你兄弟大约又牛心犯了,不知怎么偏要顶撞老爷。我瞧他也是不知好歹惯了。哪像大哥哥,让老爷太太省心。”
张盼云娇滴滴得嗤笑道,“他拿什么比牧兄弟,学问又不好,骑射又不精,模样也不如牧兄弟得人意,就更别提这出身了。不过是替老爷太太多跑腿,好歹养他一场,多进点孝心罢了。连我都算上,不过是替牧兄弟暂时管着这家,我一个人顾了前头忘了后头的,管得是乱七八糟,好在太太肯体谅,也是我的造化。我早就盼着你赶紧过来呢,也好卸了我的担子,让我少一天提心吊胆的呢。”
许敏笑着抿了口茶,这六安瓜片的香气浓郁,“嫂子这是托赖耍滑呢,我可不敢接。我有几斤几两,自己却还知道。再者,我哪有这功夫呢,倒是一心一意的服侍好二爷,将养调理他身子是正经呢。”
张盼云放下手里的玉如意,把身子贴近许敏些,道,“牧兄弟这身子竟还没好些?你都来了,我原以为他可就好了呢。究竟怎么着呢?”
许敏闻言,心念一动,叹了口气,不无忧伤的道,“哪里能好的那般快,先时在家听过,也究竟没当真。可真来了…。。”许敏压低嗓子,欲言又止的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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