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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中沉闷沙哑的求救生依稀可听,门里传来一阵阵刺鼻的烟气。
“这一定是我二师兄在熏香。”芳菲解释道:“大师兄病了以后,用了许多副药都不见好,师傅觉着是他前番下山,身上带了什么脏东西,冒犯了山神爷。山神爷惩罚他,所以才叫他受罪。”
芳菲觑着皇帝的脸色:“请陛下不要生气,民女也是心有所感,所以才多说了几句。陛下梦魇,或许也未必都是山中精灵作祟。”
闵朝宗一听,赶紧呵斥:“你又胡说八道什么!还不快快住嘴!”
皇帝一摆手,挡住了闵朝宗的斥责之语,笑道:“小姑娘心里想的极好,既然你二师兄本事如此高强,不知他可愿意进宫主持一场法事?”
实际上,皇帝来须眉山见老道长,心里打的也就是这么个主意。带不走小道士,带小道士的师弟进宫也是一样的。
宫廷大规模修建也还是前朝时候的事情。
本朝开国时,国库空虚,太祖没能修缮住所。后来每一任新君继位,他的身后总有一个智囊团出谋划策,没有人敢叫皇帝修缮宫廷院落。
唯恐在史册中落下一个不孝的恶名。
百年时间,死在宫里的婢子,宦官从不是个小数目,更有无数嫔妃,甚至皇子、皇女。
所以,进宫做法事就成了皇帝心头一颗无法揭下的伤疤。
第217章 揭露身份,善加利用
皇帝对昨日梦魇中的惊吓记忆犹新,许多往事就像流水一般,淙淙在脑海中流过。从小生活的宫廷里,并不是每一个地方都充满了美好回忆,实际上,越是深宫内苑,越是荆棘密布。
当他还只是个皇子时,就亲眼目睹了长兄,如今的宜昌侯是怎样被铲除,被驱逐出东宫,被当做所有妃嫔的眼中钉,肉中刺。
皇帝还记得,宜昌侯被锦衣卫架着,满身血迹拖出宫的时候,他躲在暗处瑟瑟发抖了一整夜。大病一场后,自己也随之踏上了夺储的漫漫长路。
宫中死于他手的就不下数十人,这些奴婢、奴才阻碍了他的前程,最后就统统被当做异己,成了亡魂。
他当然想做个后世人人传诵,史书上熠熠生辉的一代明君,所以才迫切希望有神明护佑,保他百年的基业,千年的社稷。
“闵姑娘,如果由你来举荐你的师兄进宫为朕做法,朕心里才会更加踏实。”
芳菲无措的望向皇帝,又见闵朝宗频频冲自己眨眼睛,那意思再明白不过,赶紧拒绝。
闵朝宗这个小气自私的人,他可不愿意与须眉山的道童沾上关系。做法说的好听些,是神仙之术;说的难听些,就是巫蛊邪术。
一个弄不好,就是掉脑袋的罪。
闵朝宗带着皇帝来须眉山是一回事,为小道童担保进宫却又是另外一回事了。
辛辛苦苦为他人做嫁衣裳,这种蠢事打死自己也不能干。
闵朝宗忙涎着脸笑道:“万岁。。。。。。她一个丫头片子懂什么!还是要见见老神仙才好,老神仙能在这山上逍遥几十年,本事就不可小觑。您瞧这青山绿水,瞧着古木苍天,尽是一片蓊郁的灵气。以微臣看,这老神仙也不过三五日就能回来,您瞧,他大徒弟还病着呢!”
屋中呻吟声更强。皇帝心思动了动,暂且算是肯定了闵朝宗的话。
眼下几个贴身高手都失踪不见影子,想要下山就成了难事。皇帝自己心里也急,却不敢表露出来。闵朝宗的话好比当头一棒,给自己提了醒。
几个人站定在东厢大门口,屋中的呻吟与求救声越来越低,浓烟却越来越浓。皇帝与马阳等不觉后退两步,小心翼翼屏住呼气。
芳菲轻笑道:“陛下放心,我师傅临走前开的方子都是山中珍奇草药,与人体只有益处没有害处。那烟虽呛,却称得上是好东西。”
皇帝将信将疑,不多时,东厢大门被推来。小童一脸汗津津出了屋子。手中还端着熏烟的炭盆。不曾烧尽的烟草冒着火星,在盆中劈啪作响。
芳菲忙迎上去,接过炭盆,关切的问道:“师兄可还撑得住?”
小童扶着门板干呕两声,两眼里泪汪汪的。脸色十分难:“师妹,我怕师傅再不回来,大师兄要出事。”
“怎么说?”
“大师兄的癔症越发严重,惊悸抽搐的频率也明显增多。我能力有限,师傅若不能出手挽救,咱们就等着给师兄收尸吧。”
绝望的话让所有人心头一凉。
闵朝宗忙道:“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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