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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敛了笑,迟疑地说道:“卒弗蒂……我想跟你谈件事。”
卒弗蒂微微愣了愣,没有答话。
“对不起,关于我们成亲的……”
“啊!我突然想起我还有事,我……先走一步了。”卒弗蒂慌乱地找了个很烂的借口,转身就往外走去,似乎生怕书伶下一刻就会吐出让他越渐心凉的话,他现在不想听,一点也不想!
“……”书伶怔怔地看着卒弗蒂狼狈逃走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
爹爹,如今伶儿知道你的心意,却是不想再放开你了。
但是,卒弗蒂……
她似乎,势必要欠他……
*****
时间徐徐在指尖飞逝而过,桌上被人冷落一边的饭食,一份又一份,从早到晚,多数渐渐凉透,生硬、凝固。
……
书伶微微叹息,再次为依然昏迷的书席然轻轻盖好被褥,凝望了一会,这才安静地首次踏出房门。
途中,经过一个灰色的小石亭。书伶望着亭中的人影,不禁缓缓停下了脚步,双手紧紧握起,径直朝那个亭子一步步走去。
……
谭姚望着稀疏的月光,一脸的寂寥和伤怀,慢慢饮尽杯中的烈酒,转而低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忽然,一双灰色的布鞋出现在她的面前。
涣散的目光微微一凝,她慢慢抬起头来,望着眼前的女子,似笑非笑地啧啧道:“真是稀奇……”
书伶紧紧抿着嘴,直直地盯着她,没有说话。
谭姚收回视线,执起酒,一仰而下后,说道:“你想问什么,便问吧。”
书伶目光一冷,干脆道:“我要血蛊的解法。”
“哈……”闻言,谭姚似听到什么好笑的事般,张嘴大笑,甚至,还笑出了泪水,她望着书伶,慢慢地回道:“如果我告诉你……玲珑血蛊,世上根本无解呢。”
脑中轰的一声,嗡嗡直响,她双目凌厉地射向谭姚,满眼都是熬夜的血丝:“我不信!”
“容不得你信不信。”谭姚大笑地就着月光举起酒杯,看了一会便把里头的酒水全数洒了一地,并一把摔碎了酒杯,这才接着道:“血蛊以血为生,亦以血为食。你说,然儿甘愿为你付出全部精血供蛊虫食用,而你又该怎么回报他?”
书伶瞬间刷白了脸,呆怔地站着,身子僵直发冷。
看到书伶这般,谭姚心底滑过一丝异样的快感,不过很快,便全部转为深深的沉痛和悔恨:“因体内失血过多的缘故,然儿只能一直昏迷下去……直至,最后油尽灯枯!”
油尽灯枯……
书伶恍惚地晃了晃身子,差点站不稳。
油尽灯枯……
不!她绝对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绝对不允许!
目送着书伶跌跌跌撞撞而去的身影,谭姚拿起酒壶狠狠地灌了一口,便疯疯癫癫地径直大笑起来:“哈哈哈……痛吧……痛吧……”
“……一起痛吧……哈哈哈……”
……
……
第一百零零章 …爹爹醒来
四周,是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黑暗中,鲜红的血液静静地流淌着,他仿若感到一个东西正在自己的体内肆意妄为地吸食着它们,血管一抽一抽地疼痛,血腥的气息扑入鼻间,身体正渐渐变冷,越发地轻盈飘然。
全身软绵绵的无力,眼皮仿佛灌了铅般格外的沉重……
忽然,一股温热的暖流慢慢地、一点点地注了进来,瞬间覆盖了一切冷意,抽痛的感觉逐渐减轻了许多,不知过了多久,连那游离于九天之外的意识也渐渐回归了。书席然微微动了动小指头,长长的睫毛轻轻地颤着好似一只展翅欲飞的蝴蝶,缓缓地一扇扇扬起,露出一双漆黑尚存些许迷惘的眼瞳。
视线从模糊不清,到清晰可见。
他眨了眨眼,仿佛有所感应般,微微地侧转过头,一眼便望见了趴伏在自己床边的书伶。
“伶儿……”许是两日不曾进水的缘故,出口的声音沙哑异常,虽是一如往常的温柔,却是比蚊声还轻不可闻。
书伶没有听见,她看起来似乎十分疲累,趴在床边紧闭着双眼,面色似乎比他这个爹爹还要苍白几分,双眸底下更是多了一圈灰色的阴影,俨然就是两个大熊猫眼。
伶儿有多久没有好好休息了?都是因为在照顾他吗?书席然心底一阵感动,一阵心疼。他费劲地抬起手来,轻轻地拂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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