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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品经济到恋爱观,呼啦啦一下子,只有美国、美国,还是美国,能
给有着自由特征的学生们,以惊喜的观照。我此时想做一点正论:美国太强大了,而复苏的
中国机体上还有一些瘦弱,而且美国文化教了我比较直捷简单对待事物的方式,比起中国长
辈们教我们的要实惠痛快得多。开朗和自信心的表现。恰是羔羊般的我们所需要的。以上是
其一。其二:我们的国家媒体,大多数国际新闻从美国哥伦比亚广播公司和老妈妈英国广播
公司购得,这就决定了我们接受世界事务必须受一种限制;而且何况又是:历史和现实决定
了我们应该去学习以美国为代表的西方国家,也注定了美国在世界事务中的作用是新闻头版
的内容。我的意思不是说客观导致了我们的错误(或者叫价值上的迷茫),我认为一个人应
该用深厚的态度看待历史:对于自己的闪光面与阴暗面都应如此。不能轻率他说:“啊,我
要同昨天告别。”昨天你怎么能够“告别”得了?!因为它都是你的一部分。我要讲一件事
情,说明即使是我最陷进“美国情绪”的时候,我还是有所感悟——或者叫忏悔吧。
好像是我大学三年级的时候,八六年的样子。住在我上铺的是上海市的学联主席,浙江
上虞人,姓吕。我们特别喜欢讨论中东问题,那时候以色列把巴解组织赶出了黎巴嫩。这件
事无论是战略战术上都具有传奇色彩,倾向谁,不倾向谁,前面我已经说过了,我肯定有着
自己一贯的尺度。有一天,老吕兴冲冲地跑来告诉我:有一个巴勒斯坦全国学生联合会代表
团要来上海,我们学校有几个名额,他已经为我安排了一个名额。不过老吕告诫我:一定不
能冒失,所有的问题应该由巴勒斯坦学生先谈。包括他们巴解的内部派别斗争也不能问。我
答应了,尽管我心里有看法,但我是个学生,我应该守纪律,尤其是在国际交往方面的。
且不说我们和他们交流了什么。我事后有一种启发,我们自以为是“信念”的东西在第
一手材料面前是多么的不堪一击!我们原本的最基本最朴素的东西到哪里去了?我突然发现
我们平素的似乎很“上进”的东西其实是很势利的。一个失去了家园的民族,在为自己的基
本权力战斗着。而在中国某大学的一处沙龙里,一群太平犬却在奢谈着“以色列的英雄”和
山姆大叔的“世界责任”。虚假的精神繁荣使我们失掉了真诚,我们貌似闯将,肆无忌惮地
否定着官方的价值,以可鄙的态度看待弱小民族的斗争,以毫不掩饰的势利态度欢呼美国,
难道这就是成熟?这就是证明我们这一代人有出息的表现?我悄悄地为自己一呸。
再认识:亲美的心理瘟疫何以漫延
对上一个题目我可以理出一个基本线索:我(或可以加“们”)的亲美有一个真诚感受
到功利感受的过程。我在末尾讲了一个插曲:我同巴勒斯但学生代表团的交流,以及它给我
带来的诗意般的冲击—一我也必须说,它是真实的,但不一定是可靠的。既然在十分钟之内
可以摧毁十年的信念,那么十分钟之内树立的信念也可能在一秒钟内被再摧毁一次。
李鹏总理曾在八年前很诙谐地回答过一个外国记者的提问。外国记者问的是这一届政治
局中有许多都是留苏学生,那么这种构成会不会对中国外交的倾向性产生影响,意思是说:
会不会产生所谓的“亲苏派”?李总理回答:留苏人员在领导层中的比重是历史形成的,因
为五、六十年代只能去苏联和其他东欧国家学习。记者的推衍是说不通的。假如照记者的逻
辑,我们现在大量的青年人在美国学习,将来的领导层是不是就要形成一个“亲美派”呢?
——当时全场哄堂大笑。
李总理的话是非常明确的,表现了一个大国领导人的信心。同时他也道出了一个事实:
现在我们国家留美学生的比重相当大,他们回国以后势必成为我国未来干部队伍中的一个重
要组成部分。我对以上事实没有丝毫的担心,我夫人就想出去,我亦不反对她去。对于有智
识的人,能够长见识的人,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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