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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声的问:“你说什么?”
他的笑容里带着无奈和宠溺,也终于学她的样子,把手笼在嘴边,对着山脊的另一头大声的答:“我说,我们结婚吧。”
空旷的冰天雪地里不断回荡着他的那句,“我们结婚吧,我们结婚吧……”
时光像一个体弱病残的人力车夫,而她坐在他的那辆车上,被一步一步的拖着慢慢的往前走,但走的再慢,也终究已经是过去了。
所有的欢乐所有的痛楚都已经成了远去了的渺茫的梦,纵然清晰如昨,也到底只能被冠上“曾经”二字,无论是人抑或是事。
也许,她真的应该重新开始,摈弃所有,从头再来。从前她觉得自己的大半辈子已经过去了,但其实她的人生还很漫长。
她的眼泪终于掉下去,落在他环着她肩膀的手臂上,在浅灰色的毛线针脚里,水滴就那样很快的渗进去。他见她迟迟没有回应,忍不住扳过她的肩膀,却意外看到她脸上的眼泪,他怔了怔,忙问:“怎么了?”
她几乎开不了口,只是泪眼婆娑的望着他,他仿佛是手足无措,只能说:“你不要哭啊,对不起,如果你不愿意就当我没有说好不好?就当我只是在为将来的求婚练习好不好?”
她流着眼泪笑,“怎么这种事情也可以练习的吗?”
他怔了怔,但很快喜出望外的握住她的手,“那你是答应了?”
她问:“你以前跟别人求过婚吗?”
他愣了一下,“没有。”
“没有经验?”
他不晓得她在唱哪出,只能老老实实的回答,“没有。”
“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吧?”
“啊?”
“我有这么便宜吗?”
“啊?”
“你是诚心诚意跟我求婚吗?”
“当然。”
“那人家是怎么求婚的你是怎么求婚的?”
“啊?”
她气极了,“没有香槟没有鲜花也就算了,我至少应该收到一个戒指吧?”
他仿佛一下子恍然大悟,说:“我忘记买了,要不咱明天再补上好不好?”见她瞪他,他又忙着解释,“其实戴着戒指特别容易硌到手指,很疼的。”
“你说什么?”
“真的。”
她伸手欲拍他,他趁机一把捏住她的左手,还没等她看清楚,一颗光华璀然的小石头已经在她无名指上闪闪发光。
他把她的手笼在掌心,告诫她,“有些事情我一辈子只做一次,你既然戴了我的戒指,就永远都不许摘下来。”
她做无辜状,“你不是说硌着手指疼吗?”
他低头亲吻她,唔了一声说:“习惯就好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云妈妈看到谨纾手上的戒指,怔了一下,但很快反应过来,笑容满面的拍了拍她的手。谨纾觉得不好意思,叫了声,“阿姨。”又说,“新年好。”
云妈妈温柔的看着她,说:“以后就叫我妈妈吧。”
谨纾呆了呆,不知为什么她忽然就觉得紧张,几乎连舌头都发僵,但看着云妈妈流露出期盼的眼神,终于还是轻轻叫了声,“妈妈。”本来以为应该是最最平常的两个字,叫出口才发觉原来那样的陌生,她自小丧母,其实根本就不了解“妈妈”这两个字所包含的意思和感情。
但云妈妈显然很开心,很快去楼上拿了一只紫色丝绒的盒子给她,盒子里是一枚精巧的玉石吊坠,用红绳系着。云正临帮她戴在脖子上,而云妈妈则告诉她,“这是我嫁给正临的父亲时,正临的奶奶给我的,现在我把它转送给你。”
谨纾后来问云正临,“这是不是就算是你们家的传家之宝了?”
他笑眯眯的说:“当然了,现在你连我们家的传家宝都收了,妈也叫了,看来是没办法再反悔了。”
她气的推他,“你还笑,都怪你,我当时那声妈妈差点就叫不出来了。”
他哈哈大笑,在她嘴角飞快的亲了一下,说:“过几天我们回去看看你爸爸和妈妈吧,我想亲自向他们提亲。”
(2)
对于父母而言,最欣慰的事大约就是能看到自己的孩子平平安安幸幸福福的生活下去,谨纾看到云正临在自己的父母墓前说会永远爱她照顾她时,忽然就觉得很伤感。
离开陵园的时候,谨纾挽着云正临的胳膊,问他,“你说一个人死后,他的灵魂真的还会存在吗?”
云正临说:“这个问题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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