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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邦,而今意欲与贵国缔为兄弟之国,以往之事,一概不咎,这和约两不吃亏。若太师堂有三心两意,以为中国可欺,那么我们边关亦有十万雄兵,也可以和太师周旋一下。”云重的话说的有柔有刚,极为得体。也先上次侵入中国,虽然在土木堡大获全胜,俘虏了明朝皇帝,但接着就在北京吃了一个大败仗,被赶出雁门关,说起来这场战事,互有胜败,谁都不能以战胜国自居。明朝提出的和约实是公允之极。也先盛气已折,心中想道:“这使臣难以对付得极,简直比当年他的爷爷还要厉害,再拖延也讨不了便宜。”更兼又要顾虑到阿刺的内忧,于是只好接过云重的草案,约好待瓦刺国王过目之后,再定期商谈。
和议谈得甚为顺利,不过十天,双方都已同意签字,就以中国所提出的和约为依据,只不过改了些个别的字句。双方谈妥:在和约签订之后的第二日,就由明朝使臣迎接他们的“太上皇”回国,这时被俘的皇帝祈镇亦已迁出囚房,被安置在瓦刺皇宫之中,待以国君之礼了。在和议商谈的期间中,张丹枫曾派人送信给云重,邀云重到他家中一叙。云重记着世仇,虽然对张丹枫已无恨意,但亦不愿前往。张丹枫也没有来看他。
转瞬便到了明朝使臣离开瓦刺的前夕。这一晚云重兴奋非常,在客栈中踱来踱去,睡不着觉。在另一处地方,也有两个人兴奋非常,睡不着觉。这两个人便是张丹枫和他的父亲,不过他们父子的心情又各有不同。张宗周是在兴奋之中又带有极深沉的悲凉,这时,正在花园里倚着栏杆和张丹枫说话。
这几日来,张宗周似枯槁的树木一样,春风虽已吹拂大地但枯树上却没有一枝新芽,一片绿叶。他把自己关闭在书心之内,连儿子也很少说话,对明朝使者到来的消息,他也绝口不提,这反常的沉默,家中的人都为他担心,张丹枫本来想去拜会云重,也为了父亲,不敢离开家门半步。
这一晚,张宗周突然将儿子唤来,父子俩在花园中徘徊漫步,久久不语,看看月亮已升至中天,张宗周叹了口气吟道:“今夜园中月,明年只独看。”斜倚栏杆,遥望云海,似首想透过云海,看到他梦中游遍的江南。张丹枫泪咽心酸,叫道:“爹爹。”张宗周凄然一笑,忽然问道:“听说和约已签,明朝的使者明天便要回国了,是么?”这还是第一次问及明朝的使者。张丹枫道:“是的。”张宗周道:“这位使臣也是姓云的,是么?”张丹枫道:“是的。”他心中已想过千遍万遍,云重既不愿见他父亲,他也不敢将云重的身份告诉老父。张宗周道:“这位使臣不辱使命,比当年的云靖还强!”他还未知道这位使臣就是云靖的孙子。张丹枫含笑点了点头,张宗周忽道:“枫儿,那么你明天也该走了!”
张丹枫心中一震,这愿望他已想了多年,但而今从他的父亲口中说出来,他的心头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他知道得很清楚,若然自己明天一走,那就是和父亲永无再见之期了。生离死别,昔人所悲,何况是自己的生身老父!张丹枫抑住了心头的颤动,明知父亲不会答应,仍然问道:“爹,那你呢?”张宗周成色一沉,忽而又笑道:“你的东西我都已替你收拾好了,这是最后一次照料你了。”张丹枫心情激动,冲口说道:“爹,你不走那我也留在这儿伴你。”张宗周柔声说道:“不你要走!你年纪还轻呐。澹台将军和你一同走,我已经告诉他了。”
张丹枫道:“澹台将军也走?……”下面的一名“那么你岂不是更孤单了?”说不出来,张宗周微笑道:“是的,澹台将军--”忽见面前人影一闪,澹台灭明奔到面前。张宗周笑容未敛,正想说道:“话说曹操,曹操就到。”只听得澹台灭明气吁吁,颤声说道:“主公,不好了!”张宗周从来未见过澹台灭明这样慌张,问道:“什么事情?”澹台灭明道:“咱们的府邸已被人包围了!”张丹枫凝神一听,果然听出了外面的人声。张宗周还是神色如常道:“那么咱们就出去瞧瞧。”
张丹枫与澹台灭明跳上墙头,只见府邸四周围了几层,对着正门还有一尊红衣大炮!蒙古人最先把火药运用到战争上,当年横扫欧洲,就仗着火器之力不小,想不到而今竟用来对付张家。在红衣大炮的后面,一排并列着三骑健马,那是额吉多麻翼赞和青谷法师的师兄白山法师。
蒙古兵点着松枝火把,一见张丹枫站了出来,轰天价的大声吆喝,张丹枫力持镇定向下面发话道:“你们来做什么?”他运气传声,有如龙吟虎啸,将蒙古兵嘈嘈杂杂的声音都压了下去。额吉多拍马上前,对着墙头,大声笑道:“张丹枫,今日看你还有什么手段?你要死还是要生?”张丹枫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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