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液染湿左半个胸,用俄语吃力地说:“你还记得吧,在那个春天,我,曾经说过,将来,我,要避免一场战争。”他歇了歇,乐山从沟北边跳过来,蹲在身边。阿廖沙吃力地拉着金大雨的手说:“我向中方,泄露了无线电密码,向我,方——报告,扩大——扩大了——中国军事部署。掩体,五——千,野毛桃林——里,一个——军,还有火箭部,部队。朋友,我,实践了少年时代的,诺,诺言——。”他昏迷过去。
金大雨叫着“阿廖沙……”
七、八分钟的沉寂,阿廖沙睁开眼,看着金大雨,轻轻地说:“谢琳——娜她,走——了,那——孩子——”阿廖沙把头一歪,什么也不再说了,连乐山也把心提到喉咙眼儿里,听着他有着千万斤重量的话,他却把它埋藏在自己的心底,永远不说了。
金大雨怅然地抹下阿廖沙的眼皮。他眼圈潮红,泪没有流下来,他揉了揉鼻子,站起身来,让乐山把中尉身上的箱子解下来,武器收了。
他弯腰解下阿廖沙身上的步话机、手枪、匕首、少量子弹,直起身说在马尸体边等他。
乐山问两具尸体怎么办?金大雨说丢下,回头报告指挥部,长出口气,转身走了。
两匹马死了。他拾起被子弹击穿的步话机,乐山站在他身边,一声不吭。乐山知道他在想什么。他的兄弟,受尽千辛万苦熬煎,整日梦魂牵绕着的人,每时每刻想得到她的消息,今天得到的那句话,更使他心中雪上加霜。
他慢悠悠的对乐山说,把阿廖沙的话烂在肚子里。他们的尸体——步话机坏了,无法请示。乐山憨厚地说编个故事:他俩正要把尸体背到内线,几个敌人开枪夺尸,他俩逃命了。他看金大雨为难,说那个话由他向指挥部说。乐山问:“阿廖沙说的可靠吗?”
金大雨说:“我想可靠。”他向乐山说他就是那年赛马,在野毛桃林里玩,烤鱼吃,晚上跳舞的阿廖沙。乐山问他怎么知道谢琳娜?
金大雨说:“也许,他真的和谢琳娜——,谢琳娜——走了——”
乐山说:“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听他的口气谢琳娜妹子——孩子,那孩子不是阿廖沙的。”
金大雨心事沉重,自言自语:“那孩子,那孩子……”
乐山建议他们从土房子那里去铁牛三连。金大雨说不能乱蹿,进入野战军阵地就说不清楚了。乐山说在甲路口看看,等着,枪炮声没有响,就是没有开战,羊群快过来了。
金大雨说:“在路边等,把马鞍子、马嚼子解下来,等人来了要两匹马。”
乐山说:“要得。”
不到一个小时,转场的牲畜浩浩荡荡奔过来。两人见状,背着鞍具、武器到路边。金大雨让乐山去看看两具尸体,已不复存在。乐山说,刚才编的故事是否修改一下:我们在这里等候,寡不敌众,敌人抢走了尸体?金大雨说没有初稿生动。
说话之间,张胖蛋、胡斗难见了自己的连长,呼叫着“胜利啦”奔过来拥抱。棒子队的人通讯十分敏捷,顷刻之间,秦川、刘光潭等人快马奔来,恍如隔世,说不完各自殊死的拚斗故事,见金大雨的疲惫神色及激获的战利品,光蛋说不吹牛了,快找两匹好马,让两位英雄骑上。大雨笑着说他们才是英雄,他们俩快成了狗熊。转身对秦川说他还是代连长。
通讯班长来到金大雨面前,通过步话机向陈治清报告了与苏方特务阻击过程,陈治清对他俩称赞一番,要求把牲畜送上冬拉台沟北岸之后,铁牛一连就完成了自己的任务,他带着全连战士仍然进入四号阵地。
雨没有停。苏方的飞机一架也没有起飞。当羊群出现在克路口的高坡时,可以望见烟雨中青山寥廓,低低的雨云层下静卧着一辆辆巨大的坦克、战车。在它们之间,另一些坦克、战车东西南北来往奔驰着,那是干什么呢?请听高音喇叭里勉强可以辨析出的声音:
亲爱的中国牧民们:
你们看看自己的手,你们的手上沾满了苏维埃红军战士的血。你们在苏联的领土上行走,是侵犯苏联领土。你们用打狼牙的棒子打死光荣的红军战士。
你们再看看山下,再看看,那奔驰的坦克、战车,看看苏联的现代化军队,狼牙棒能与这攻无不克、战无不胜的军队相比吗?不,不能。你们的打狼棒打不垮坦克,连汽车也打不伤。你们的冲锋枪能击穿坦克的装甲板?不,不能。坦克钢板三十八厘米厚。你们的子弹打在上边,就像鸡蛋打在石头上。
苏维埃红军是不可战胜的。希特勒法西斯在红军面前惨败。毛、林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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