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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苏元春迟疑了一阵,终于没有把南疆长城几个字说出来,“昨天我在龙州城外转了转,龙州虽是沿边重镇,却素无城垣,加强城防也是刻不容缓的事。”
战争期间尼格里曾派出骑兵绕过防卫森严的关前隘阵地,企图从西路偷袭龙州,把潘鼎新吓出一身冷汗,紧急抽调十多营前往堵截。如果当时八百敌骑野牛一般闯进防卫空虚的龙州城,后果将不堪设想!
“钱是大问题啊!养兵花钱,修筑炮台城垣更花钱。唉,只怨下官无能,没本事把漫山遍野的石头都点化成银子。”一年多来李秉衡为筹饷的事伤透了脑筋。打仗是极花钱的事,用钱比流水还快,几万两银子刚入库,哗地几下就不见了。战争虽然结束,各省还有几十万两协饷没有解到,各军的饷银赏银、各州县的民夫费用、征用民间物资的补偿、遣散兵勇积欠的底饷……伸手要钱的挤满了衙门,弄得他焦头烂额,一天到晚耳朵里塞满了两个字:银子、银子。
“中路是防务重点,不知香帅那边能否想些办法?”
李秉衡眼前一亮:“不久前他借了一百万两洋款作为兵费,没想到这么快就停火了,大概没有用完。”
“张香帅有钱?”苏元春觉得有门,“这下好了。我们马上联衔电禀,二、三十万两总该挤得出来吧?”
李秉衡这才醒悟过来,自己一直不赞同耗资巨大的防线建设计划,还是不知不觉上了他的当,都说南蛮刁钻,看来这话不假:“好吧,尽管试试。苏督办,你还年轻,前程无量,有句话下官不得不说。广西太穷啊,每年赋税只有三、四十万,各省协饷又经常拖欠,边防建设的摊子铺开太大,弄不好又是劳民伤财的罪过。凭着你当年剿长毛、平苗乱,更有这次抗御法夷的业绩,躺在功劳薄上也够吃八辈子了。该做的事要做,至于那些不该做的事情……身在官场,不能不瞻前顾后啊。”
“李护抚所言极是——我们现在就给张香帅发电报吧?”
苏元春仍然沉醉在张之洞手中有钱的兴奋之中,李秉衡的话他象是听到了,又象没有入耳。撤军入关时,边境百姓恳求冯子材留守南关的情景对他触动很深。怎样才能守好边防、防御外敌再次入侵,真正实现让边境百姓过上太平日子的郑重承诺,到离任的时候,得一把千缝百纳的万民伞,受一场百姓自发倾城欢送的热烈场面,比什么黄马褂巴图鲁都强得多。
李秉衡拿出一只封好的信封交给苏元春:“潘中丞临走前让我带给你这封信。我们谈了一个通宵,他说仗打成这样,主要是他的责任,朝廷只给了革职的处分,已经很知足了。我叫他等你回来再走,恐怕分手以后再难见上一面了。他说还是先走的好,让我传话给你,以后同番鬼打交道要多留心,番鬼处处算计,对咱大清不怀好心;你还年轻,秉性忠厚,官场经历也不深,要好自为之,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苏元春拆开一看,突然一怔:里面只有一张白纸。
李秉衡在旁见了,只觉得兔死狐悲,也轻轻叹了口气。
第四十八章 连城梦(1)
办完公事,苏元春回到赵荣正家,见身边无事,便给几位贴身亲兵放半天假,赏了几两银子让张勋领他们到龙州街上随便逛逛,自己则同赵荣正在书房饮茶聊天。
张勋见多识广,办事精明,又有潘鼎新推荐,张锦芳留在越南以后,苏元春把他调任中营帮带。
见龙州墟场上到处摆满了二、三十斤的小猪仔,虽然时值下午,却极少有人问津,张勋疑惑道:“今天什么日子?摆了那么多乳猪,却没有人买。”
德仔也感到奇怪:“恐怕是哪个大户人家嫁女娶媳吧?有钱人办酒席,烤乳猪这道菜是非上不可的。”
神情焦急的卖主们一窝蜂围上来,口中七嘴八舌地嚷道:“大人,我的猪仔好,买我的……”
张勋挣了半天,好不容易才说上话:“谁说我们要买猪仔?”
人群又哄闹起来:“这位大人莫要骗人,过两天苏大帅做寿,不会不上烤乳猪吧……”
张勋哭笑不得:“大帅生日已过了几个月,你们上当了!”
虽然知道轻信了谣言,众人还不死心,缠住他们苦苦恳求,见他们执意不买才失望地散开。
张勋觉得扫兴,再逛下去不知又生出什么枝节,只得带着众人悻悻地返回赵家。
“这些人怎么回事?听到风就是雨。”苏元春听了张勋叙述,啼笑皆非。
赵荣正恭维道:“百姓敬仰大帅,才闹出这场误会。我家祖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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