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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我好像搞错了——不是胃痛,是肚子痛。”
“……”
我舔了舔唇,胡编乱造,“——据说红糖水可以治咖啡过敏……”
他直起身来,良久才吐出句,“红糖在哪?”
他递来的水很暖和,他的指尖也很温暖。
我捧着杯子,任氤氲的水汽模糊视线,脑海里却浮现他温润的瞳孔,忽然感觉好暖和。
过了会,他又丢过一件外套来。
“做什么?”我问。
“弥补我冷笑话说多的错误。”他挑了挑眉。我吐血,又装幽默。
他拿的是件藏青烟灰相间的带帽格子外套,很大,是他的衣服,穿在我身上像裙子。
他开了电视,坐到沙发另头,低头看书。
我忍不住看他,宗晨的袖子挽到胳膊肘,露出修长匀称的手臂,长长的腿交叠着,勾勒出好看的弧度。
“宗晨。”
“恩?”
“帮我倒杯水。”
“宗晨。”
“恩。”
“帮我拿点吃的。”
“宗晨,帮我再拿个抱枕。”
“宗晨,把你眼镜给我。”
“做什么。”
“给我。”他看着我,过好一会,才摘下眼镜递过来。
他摘下眼镜时总会习惯性的眯眼,视线有些迷茫,仿佛清晨潮湿的雾气。
我带上他的眼镜,因为过大,镜桥掉到鼻尖,“喂喂,配上你这件外套,像不像宗晨二号?”
“不像。”
“不像?”
“你肚子不疼了?不疼起来补习。”
“……哎哟,好痛。”
“哎,你买那么多药做什么?我家又不开药店。”我这才注意到茶几上明显超出份量的大包胃药。
“以防下次又出现什么奶茶过敏,乳糖过敏……”
“喂喂,我可是真的肚子痛。”
他笑了笑,没再说话。
四周安静下来,夜幕完全降临。
“宗晨,你该回家吃饭了。”
“哦,我妈没在家。”
“真巧,我妈也没在。”
“你想说什么。”
“不如你再请我吃肯德基?”
“确定不会肯德基过敏?”
“……”
后来,后来,也不知什么时候,我们渐渐安静下来,也都忘了要去开灯。黑黝黝的客厅里,只有电视屏幕发出的幽蓝光芒,照着屋子晦暗不明,而我与他,各占据沙发一端,静默的守着自己的领地。
我身上萦绕着属于他特有的气味,那气息细微而缓慢的,逐渐钻入四肢百骸……让我坐立不安。我忍不住转头,飞快瞟他一眼,幽蓝的光将他衬得有些冷然而疏离,似乎再一眼,他便会消失。
莫名其妙的,我忽然不安。
“宗晨。”我叫他。
他微微侧过脸来,四目相对,眼眸深邃而清亮,一直看到我的心底去。
那么一瞬,一股强烈的情愫猛地击中心脏,仿佛一阵飓风,以不容抗拒的方式让我明白,原来电光火石真能用来形容眼神。我迅速移开视线,脑子一片空白。
“什么事?”
“没什么,就是……叫一下。”
“……”
“哎,感觉安静的很诡异啦,叫一声确定你有没有在——等下要是我又叫你,你就答一声在好了。”
“哦。”他转回头,靠着沙发,继续看电视。
宗晨,我想说的是,认识你真好。
无处安放的记忆
周一去学校的路上,阿力拦住了我。
“小丫头,最近都没怎么见到你,又去医院了?”他穿着很平常的白色T恤,磨成灰白的牛仔裤,用脚踩掉了地上的烟头。
我摇摇头,无精打采,“我在补习。”
“哦,那可真是个大新闻。”他笑了起来,“这回的老师没被赶跑。”
“没有——”我想起宗晨,觉得心烦意乱,“可他真让我心烦。”
“没事,搞不定我帮你。”他显然误会了我的意思。
阿力是个混混,不是和我一样,在学校里无所事事,打架斗殴,专搞破坏的坏学生,而是真正混社会的,虽然对我来说那没什么概念。总之,附近一带的人都挺怕他,除了我。
“事实上,”我支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