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色微变,斥道:“秋月!我早说了圣女之位非你莫属,你胡言乱语作什么?”
朱大小姐抿着嘴,半晌恼道:“阿爹,我看你是被我的好妹妹蒙蔽了双眼!是非不分……”
朱忠南见女儿越说越离谱,正要发作,小信哥已上前拦着朱大小姐,笑着道:“你既要吃鹿肉,同我一起烤去,我怕我手艺生,咱苗寨谁不晓得你烤出的鹿肉,一下口能让人吞了舌头!”
此时大信哥亦道:“烤炙鹿肉,除了大小姐谁也不能掌握好火侯,阿弟你不要班门弄斧。”
朱大小姐见二人来拦,只冷笑着道:“炙鹿肉怎能没有竹节来裹?”她话逋一落,忽然一伸手拔了小信哥腰间的砍刀,一旋身就劈向可心居的翠竹林,但见数十竿的绿竹转眼间轰然倒塌,原本遮天避日筛绿影,这会已是豁然开朗!朱二小姐一霎气得脸色惨白,想去阻拦又无从下手,但见朱大小姐飞身顺竹削去杂枝余叶,当中断劈竹竿,威势凛凛,身姿却曼妙穿梭,身上那件丁香色锦缎雁衔芦袄裙扬风飞舞,明明是刁蛮任性之举,由她妄为来却那等快活!那等潇洒!
在场之人多为朱大小姐的英姿叫好,宋昭看得半晌,已忍不住转而看向桑香,她刀舞时的风采与此时的朱大小姐何其相似?除了她常是冷的,不爱笑的,朱大小姐却是得意常笑的。
此时砍断的竹节咚咚落地,朱大小姐飞身下来,吩咐小信哥用这竹节上石架,片了鹿肉偎竹管里,火炙来清香,她细细说罢,又睥睨朱二小姐道:“二妹莫不是心疼这几竿竹子,放心好了,我多烤几块鹿肉给你赔罪就是了。”
朱忠南这个做父亲的当真拿朱秋月没法,说不得骂不得,只而一霎大笑道:“光顾着说家事,冷落了贵客。”
齐晏一直淡然看朱大小姐这场闹事,惟桑香听着朱大小姐的话,似有深意,似含警语。这时,朱忠南请诸位再而落了座,目光已落向齐晏身畔的桑香,他识人无数,虽只是无意一瞥,但看得这个女子虽然温和,却不是山上待宰溪鹿的那种温良和驯,她更像是刻意敛着了杀气的虎狼,闲庭漫步古松金粉下,却可随时从岩石之上扑击来,致人性命。
魏园有几位这样的人物?朱忠南心里有数,只是魏园这些人物寻常不露面,露面也不会同齐三公子相偕而坐,如此亲密。朱忠南是而高看桑香,请教道:“齐兄弟,你身旁这位姑娘是?”
齐晏从容,微微一笑道:“不曾带内子见过朱前辈,是我失礼了,你不还向朱前辈问安?”
桑香听得他称她为内子,一霎脸上微微发烫,目光瞧着他侧颜,淡然的嘴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这时转过头,目光灼灼看着她,略带催促之意,桑香脸上微微一笑,起身向朱忠南道:“晚辈见过朱前辈。”
二人此一出夫妇见礼,惹来多少伤怀?宋昭一霎心如刀绞,虽如他这般宽厚的人,求不得所爱慕的女子,那女子还与别的男子相敬如宾,他亦免不了嫉妒、怨怒,五味陈杂,仿佛失了本心一般,坐在他一旁的冷姑娘瞧着这局面,嘴角却微微勾起。
齐三公子身后的阮娘共薄娘子,虽心属三公子,亦无可奈何,仿佛心上零落凋花,逐了无情流水,终于作了沉石无音。
更还有那朱大小姐,自小对齐晏情根深种,难免黯然失色,烤个鹿肉亦要烫坏了手,只有大信哥、小信哥忙不迭来关切、抹药,她心底可盼望着是齐三公子抚着她的手哄几句呢……
桑香亦瞧见朱大小姐的失常,忍不住看了齐晏一眼,他这副脸日后还不知会惹来多少桃花债?只是她亦不免疑惑,她自个儿是恋慕他的皮相,还是喜欢他旁的什么?深思去,桑香似乎天生对他有一段忠心耿耿,自梦中来就不曾消散。那他呢?他又看重她什么?桑香搜肠刮肚,竟一时没有把握,只是心虚莫名,不经意瞥见朱二小姐。
这朱二小姐本该也对齐晏情窦初开,此时脸色却只有对朱大小姐毁她竹林的着恼,半点嫉妒酸意也不见,看来在朱二小姐心目中,这虞园之竹倒比齐三公子金贵多了。
朱忠南老辣之人,将这满园痴儿怨女皆看在眼里,只是举杯笑道:“齐兄弟这是何时成的亲?竟不曾请老夫观礼?”
齐晏举杯道:“是晚辈不曾开喜宴,不然哪敢怠慢前辈?魏园之人,虽非鼠辈,亦不敢自居光明,铺陈之礼无处兴办,惟以夫妻之名曾往碧云寺点一盏双芯光明琉璃灯,共结三生三世姻缘而已。”
桑香听了不知其所指,齐晏是何时去了碧云寺?他又何时点了双芯光明琉璃灯?
朱忠南听了道:“原来如此,此番巧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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