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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了酒,吃饱了饭,剔好了牙,打完了嗝,才慢吞吞地举起酒爵,高声说道:
“诸位前辈的连珠妙语,让小弟醍醐灌顶,不禁生出一个异想天开的想法,斗胆提议用二人切磋的形势决定截教主的人选,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话音落地,墨殊面具里的眼睛突然一亮,喜上眉梢,而姜赢的脸色却沉了下来。那张原本就不带血色的脸,在听完苏季的发言后愈发惨白,随即陷入短暂的沉思。
沐灵雨正坐在离他只有两步的席位上,死死盯着他的背影,感到时机即将成熟。然而,苏季却迟迟没有摔爵,这令她感到十分奇怪。
苏季凝望着面如白纸的姜赢,手中的青铜爵犹豫不定。其实他方才只是就事论事,并没有刻意针对某一个人,不过这个提议对眼前这个看起来病入膏肓的男人来说,却似乎意味着什么……
正在苏季他纳闷的时候,黄眉噗嗤一笑,附在他耳边说道:
“阁主有所不知,姜赢先天身患顽疾,每逢重阳之日,玄清气消散大半,无法修炼高深的法门。昔日申候在位时,他为了让部下马首是瞻,去求墨先生帮他设法隐瞒此事。但自从申候离国,二人便开始针锋相对。墨掌教一直想找机会戳穿他,不曾想被阁主刚才的提议抢了先,正中墨掌教下怀。”
苏季恍然大悟,难怪姜赢会如行将就木一般憔悴,没想到他和自己一样无法依托玄清气修炼。
“他这种顽疾,可有办法医治?”苏季问黄眉道人。
黄眉道人想了一会儿,说:“世上能治这顽疾的只有一个姓沐的巫医,不过沐家多年前已被仇家灭门,因此姜赢的病怕是再也治不好了。”
说罢,黄梅道人表情释然地微闭双目,似睡非睡,好像无论待会儿发生什么都漠不关己,让人捉摸不透。
苏季虽然不知他从哪儿知道这些小道消息,但已猜到他口中姓沐的巫医,分明就是沐灵雨的父亲沐鹤。若真是如此,那沐家灭门惨案的真相,也许并不像沐灵雨想象的那样。
姜赢虽然视犬戎为敌,但要说他处心积虑想杀一个犬戎的巫医,未免太过牵强。何况世上只有沐鹤一人能治姜赢的顽疾,姜赢在痊愈之前根本没理由置他于死地。
由此推断,沐家灭门的真凶,一定另有其人。
沐灵雨手按剑柄,眼睁睁看苏季把酒爵放回桌上,心头顿时涌起焦急的怒火。愤怒中夹杂的一丝疑惑,让她不敢冒然出手。
此时,墨殊已从座位上站起来,高举酒爵,扬声道:
“旋灵阁主提议化零为整,化两家之争为两人之争。老夫以为甚好,不知列位意下如何?”
“若想切磋,我们大公子还从没怕过谁!”
说话的是人脸猫身的老衔蝉,她轻盈地落在酒桌上,一边说,一边跃跃欲试地舔着猫爪子。
话音刚落,旁边微闭双目、始终未发一言的义渠,突然睁开眼睛,语气不无激昂地说:
“再争得面红耳赤,也是废话连篇!早该做个了结!”
两位大祭祀用如此强烈的态度表达观点,姜赢这边的元老还是第一次见到,一个个不禁燃起了斗志,脸上的神色大有来者不拒之意。
“先生,莫不是想今天就和学生动手吧?”
姜赢说着,低头剧烈咳嗽起来。这种憔悴的举动在他的部下看来,非但不是病弱,反而是一种隐藏实力的表现。
然而,墨殊就算隔着一层面具,也能看透他色厉内荏的本质,举杯道:
“今日聚教欢宴,岂能扫了大家的雅兴?老夫建议把决斗定在下月初八,地点设在截教祖庭,蓬莱之巅,碧游宫外。若列为元老没有异议,就请随老父共饮此杯!”
说罢,墨殊一饮而尽。还没等苏季看清他隔着面具是怎么喝酒的,但见那酒爵一眨眼空了。
墨殊高举空爵展示众人,目光扫视整座宫殿。左侧以他为首的黎如魅、苏季、黄眉道人,等十一位元老陆续斟满酒爵,一饮而尽。
然而,右侧以姜赢为首的老衔蝉、义渠、等十位元老,却纹丝不动。
老衔蝉用爪子焦急地挠着酒爵,发出簌簌的声响;义渠按耐不住的大手已经握紧了酒杯,圆瞪的双目紧紧盯着姜赢;
只要姜赢不动声色,左边就没有一人敢喝酒。即便这样也已经毫无意义,因为二十五位元老之中,已有十三人表示赞同苏季的提议。
仅仅一人之差,虽不能直接决定截教主的人选,却能在这次决议中起到一锤定音的作用,赢得一次先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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