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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乐工也奏乐起来。赞者盥手完毕后坐在西阶,窦湄从披发走上来,走到堂中。面朝南向着那些夫人们跪坐在早已经准备好的茵蓐之上。
窦湄手里没有拿着团扇遮面,更没有戴幕篱,因此那些夫人将她的容貌看看的清清楚楚,一时间那些夫人的眼神也变得微妙古怪起来。
窦湄在茵蓐上坐定,赞者上来手持篦子为她梳发,青丝在出来之前早已经用篦子通过了好几次,因此没梳几下,赞者就将手中的鼻子放在了席子的南边。李氏请来的正宾可算是大有来头,是中书舍人刘嘉俞的夫人张氏。
中书舍人位阶不算是很高,但是却深受圣人看重。
张氏盥手完毕与李氏相互行礼上来后,那些夫人们都安安静静。窦湄一双手撑在地上,身子转向东面,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张氏走到窦湄面前高声吟诵祝辞,“令月吉日,始加元服。弃尔幼志,顺尔成德。寿考惟祺,介尔景福。”说罢,张氏跪坐下来,拿过有司奉上的笄子给她梳头加笄。
张氏退回座位之后,赞者给窦湄正笄,窦湄起身。张氏笑着向窦湄作揖祝贺。
窦湄回到东房里,换了一身素净的窄袖衣衫和襦裙,朝着母亲李氏一拜,而后有司奉上发钗,张氏接过插到窦湄的发髻上,再次祝辞道,““以岁之正,以月之令,咸加尔服。兄弟具在,以成厥德。黄耇无疆,受天之庆。”
赞者奉上醴酒,张氏接过盛着醴酒的酒爵走到窦湄面前,少女一头乌发已经绾好,露出纤细雪白的脖颈,眉目娇美,叫人看着便心生怜爱。
“甘醴惟厚,嘉荐令芳。拜受祭之,以定尔祥。承天之休,寿考不忘。”张氏祝辞,少女再拜之后接过张氏手中的醴酒。窦湄将酒爵中的酒撒了一些在地上作为祭酒,再用唇在酒爵上碰了碰,有司将煮好的米饭奉上,她吃了一点点。
接下来取字礼成。
及笄礼承自古礼,程序之麻烦叫人大呼难受。等到礼成,场面又恢复了热闹,那些夫人们又和李氏道贺。
有不少有子的夫人在心中叹道,好一个貌美的小娘子,可惜养在舅家,阿弟还年幼也帮衬不到什么。至于前头那两个阿兄更不是良善之辈,要是小娘子耶耶还在,还能娶回家做新妇。
晚间李孝谨下学归家,他知晓今日窦湄及笄。去父亲李澄那里看完之后却迟迟不肯离去。李澄见着儿子脸色绯红,不禁有些奇怪。
结果李孝谨一下子改坐为跪,俯身在父亲的面前跪下。
“儿倾心阿湄;求阿耶成全!”
作者有话要说:
☆、拒绝
时风开放,男女在昏前相恋很常见,要是成了更是一段佳话。而且把这件事情和耶耶阿娘一说,只要门当户对,父母也不会反对。
李澄对儿子的突然告白先是一惊,然后想想此事也没有多少奇怪的。两家儿女都是青梅竹马处出来的情分,儿女渐大,慕少艾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情。
若是能和阿妹结下一门亲事,那也是一段佳话。
不过李澄没有立刻将这事情答应了,世风男子晚婚,要是结婚早了还会被人嘲笑。
“你且莫急。”李澄看着面前满脸拘谨和忐忑的儿子在心里笑的欢,但是面上却还是不苟言笑的模样,“耶耶也不是不准你。只是男子晚婚,而女子花期是耽误不得的。不知道你姑母意下如何。”
听到父亲这话,李孝谨的脸上立刻绽出欣喜的笑容。阿耶这么说至少是不愿意了!
“这事不仅要与你姑母说,更要和你阿娘说。”李澄道,“昏事结两姓之好。你阿娘也该知道。”
李孝谨跪在茵蓐上对父亲一拜,“唯。”
但是李孝谨回头将这话和黄氏一说,黄氏的那双眉毛立刻就竖起来了,“什么!窦家二娘?!不行,不行!”黄氏气的脸色涨红。她坐在茵蓐上,双眼紧盯儿子,好一会只会说“不行”两字。
有侍女奉上来解渴的甘浆,黄氏啪的一声将侍女手中的陶杯扫落,“贱婢,谁让你进来的!”
侍女手中的杯子被扫落在地,里面的浆全都倒了出来。侍女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何事,噗通一下跪倒在那里浑身觳觫不止。
李孝谨不知道母亲的这番火从何而来,他甚至想不通为什么母亲会反对此事。他看向那个奴婢,“下去。”
那名侍女得到这句话如同大赦一般,膝行着退了出去。
“窦二娘不能做你的新妇!”黄氏抬头盯着李孝谨几乎是一字一顿的说道。
“阿娘!”李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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