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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湿热,而在梅雨的后面,往往就是长江汛期的来临。
1998年武汉的夏天就是这样令人至今难以忘怀。
1998年那个夏天武汉街头的暴雨,一开始武汉人也并没有太过在意,因为这样的情景几乎每年都要经历。
然而,距离武汉不远的嘉鱼县牌洲湾溃口,人们一下子紧张了起来。特别是在洪水中浸泡9个小时的小江姗被救起的一刹那,至今都是人们心中最深的记忆。
与此同时,在武汉,一对年轻的父母,正在为给刚出生的孩子命名而颇费思量。
殷祚庆(武汉市汉正街服装经销商):住了一个礼拜医院就回来了。回来叫什么名字——她的朋友都过来看,再就是我的兄弟姊妹几个,我就提议叫婷雨(停雨)算了,她的朋友就说,婷雨这名子不好记,叫雨婷算了,倒过来念。就这样改成了雨婷。
巧合的是,雨中诞生的小雨婷,老家正是牌洲湾。而她和小江姗的命运,就这样由一场大雨相连。
雨婷的父母来自于嘉鱼县牌洲湾,1998年前后在武汉打工。现在他们终于在汉正街开了一家服装店,成了汉正街的老板。
2005年秋,7岁的雨婷上了小学,在这儿她认识了更多在那个雨季诞生的小伙伴。
说来也巧,小雨婷出生后,武汉连日的大雨也停止了。数百万防汛大军以血肉之躯,守住了长江大堤,保住了武汉。
雨停风住,渡轮依旧在江上往返,江城又恢复了往日的忙碌。
习惯在武昌桥头下乘凉的老人们,照旧和往常一样,享受着悠闲的夏日时光,彷佛那场大洪水从来都不曾发生。
一年一度长江汛期的来临,显然没有对武汉人产生多少紧迫感。在武汉人的眼里,长江汛期的水位,不过是专业人员特定的术语,要断定江水的涨落,他们还是习惯去数那江边的台阶。
方方(作家):你长期生活在水边,每年到这个时候你就会关心水位。最早的时候,武汉年年都有报警钟,水一来就报警,这个大概是20世纪50年代以前的事情。老一辈的人他们也不怕水,这种心态是延续的,年轻人也没有谁怕水。我说,(长江)大洪水的时候,全国人都害怕,就是武汉人不害怕。
因此,在老人们心中,如果没有了水,也就无从谈起武汉。因为在他们的记忆里,这个城市天然就是和水相伴而生。
武汉最早的城市格局,可以追溯到3000年以上的历史。武昌和汉阳隔江而望,演绎了无数大江东去的篇章。但在大约530年前,这条从3000千米外的秦岭奔流而来的汉水改道入江,汉口,这个新角色就这样粉墨登场了。
汉水改道后的入江口被称为汉口,满载着商旅和货物的船只,在相对平缓的汉水边靠岸,于是就在岸边集散而形成码头、街市。汉正街也就这样渐渐形成。
这就是汉正街。人来人往的嘈杂,依旧回荡着各地的方言。1979年9月,就是这条1600米长的老街,正式恢复和开放了中国当时最大的第一个小商品市场。
从20多年前的镜头中,我们还可以看到当年这座长江中游的特大城市,在市场开放之后,人们对市场的热情。
直到今天,因汉正街商品集散演化而成的汉口,还是以“码头”的名号在人们之间口耳相传。因此,汉正街可以说就是汉口立足在这江河间的城市之根。而在这条被誉为寸土寸金的老街背后,商业贸易的传统绵延至今,以至于有了“货到汉口活”的说法。汉正街已然成为这个城市的一张商业流通名片。
和数百年前一样,今天这里依然是商贾云集。不过,他们不会留意身边这些百年老街的前世今生。
有堤就有水。汉口的发展,实际上就是在水中三次筑堤的历史。1635年明朝末年,汉水边立起了第一条长堤,正街形成了。200多年后,1864年清朝同治年间,地方政府又在长堤外的湖荡中修筑了汉口堡以挡来水,汉口面积增加了3倍。
而真正赋予汉口现代城市形象的还是这条长达17千米的张公堤。1905年,为了缓解汉口水患的压力,湖广总督张之洞主持修筑了后湖长堤。后人为纪念张之洞,就把这道大堤改为张公堤。
就这样,在20世纪初,武汉冒出了亚洲最大钢铁企业的浓烟,响起了京汉铁路的火车汽笛声。长江中游的武汉,一时成为世人瞩目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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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集 江湖武汉(2)
这期间,位于汉口长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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