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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非低垂眼帘,重重点了点头。
覃陌央见他低眉顺眼的模样,心中宽慰不少,低声询问:“累了吗?要不要睡一会?”
景非仍是点点头,任由他拉着坐在床榻上。
好似又回到栖梧殿的那段时光,覃陌央睡在外侧,景非睡在里侧。
覃陌央只是侧身向里静静地看着他,挂着满足的微笑,没有更近一步的动作。
景非也同样侧身向外,望着他的眼。
月亮在幽蓝的夜空中划过一道浅黄的痕迹,屋里越来越暗,渐渐看不清彼此,覃陌央的双眼也疲倦地渐渐合上,沉沉睡去
景非沿着街道一路朝西走,明亮的圆月随着他的步伐,在他的视野里跳动着,晃得他一阵眼晕,刚才踏进家门,紧接着脚下一软,瘫坐在地上。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决然的起身离开覃陌央的,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坚持着走回这里的,一时间悲从中来,竟欲哭无泪。
‘陌央对不起,请原谅兰聆的自私,不是不爱你,不是不愿意面对你,而是无法面对那个深宫中的自己。是的!兰聆胆怯了,就让兰聆以另外一个身份活着,用另外一个新的生命去默默得爱你,帮助你,好吗?’
守夜的家仆见景非摔在地上,急忙把他掺扶回主房里。
三娘本已睡下,见景非被人扶了进来,吓得一下子没了瞌睡,两人七手八脚的把他放平在床上,为他擦拭身上的脏污。
“这是怎么了?”三娘问道。
刚才觉得脚下一片无力,此刻踏实躺在床上,景非恢复了些力气,解释道:“在外面喝了些酒,回来的路上许是吹了冷风,激的。”
三娘将家仆打发出去,让景非的头枕在自己的腿上,翘起兰花指为他按摩头部,看他一副难受的样子,好心劝道:“再是扮作男人,你也是个女人,哪有女人喝这么多酒,还去吹冷风的,小心又犯风痛!”
“是啊,我还是女人”还会嫉妒。
经过今日这一番,他终于清醒地认识到,他仍然深爱着他,从未改变过
景非强迫自己闭上双眼,在三娘絮絮叨叨的强势催眠下,渐渐睡去。
一觉醒来,天已大亮,景非披衣起身,外面的婢女听到里面的响动,端着洗漱用具走了进来。
景非撩了点水打湿面颊,舀起一旁递上来的帕子,擦着脸,随口问道:“什么时辰了?”
婢女答道:“辰时末。”
景非心中有些惊讶,这个时候三娘必定在赖床,今个儿怎么起得这么早,便问那婢女:“夫人去哪了?”
婢女笑着答道:“回老爷,夫人带着小公子凑热闹去了!”
“凑热闹?”景非心中升起不好的预感,上前一步问道:“去哪里凑热闹?”
婢女被他严肃的表情吓了一跳,小心翼翼答道:“今日覃使出城,夫人和公子应该是去安定门那里瞧覃国美人去了。”
听到这话,一时间怒火攻心,景非口中骂着该死!披上外衣就往外奔。
车厢内,此刻的姬缭竟有些坐立不安,他瞅着坐在对面,神情恍惚、眼眶微红的覃王和缩在一边脸色极差,一双红肿核桃眼的德妃。心中暗叹不已
王上的家务事,作为臣子本就该敬而远之,免得得罪人,但眼下情景姬缭又不能下车跟在马车后面跑,就只能如此尴尬的坐在这里,只是自己这双眼睛真不知道该往哪里放。
“咳咳”姬缭干咳两声,说:“那个景非居然这个时候被汉王派去流隙戈壁查看边关军务,无缘得见,真是可惜啊!”
本以为这个话题能挑起点覃王的兴致,却没想覃陌央嗯了一声,再无下文。
此刻的覃陌央哪有心思关心什么景非,他一直努力回忆着昨晚的梦境,梦境中的她是那样的真实,却又是那样地不可奢求。
一觉醒来床榻内侧空荡荡的,触手一片冰凉,又让他不得不接受现实,梦中那怀里所触及到的温度从未停留过,她没有来过,一切不过是自己的幻想。
突然之间马车猛得一停,车内三人均是差点撂倒,车厢在马的嘶鸣声中终于稳稳停住。
姬缭掀开箱帘,问外面的驭手怎么回事,驭手答道有一孩童突然冲到路中间,张开双手拦在马车前面。
“你去看看。”
覃王发话,姬缭自然乖乖领命下了车。
姬缭几步走到马前面,果然看到一个约莫三四岁,极是漂亮的男孩站在那里。
只见他衣着讲究,应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