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页)
车队驶过田野,一头水牛倒卧在路旁的水田中,昨晚望远镜看到的那个公安屯的岗楼、营房、工事、碉堡、围栏,全都荡然无存。空地上的那辆吉普车四轮朝天地躺在地上,烧的只剩下一个空的骨架。
车队默默的前行。
车队的前方走来一队担架队,前面抬的是烈士的遗体,虽然大都蒙着白色的被单,但隔着鲜血渗透的被单,仍可以感觉到被单下烈士支离破碎的肢体。
车队放慢了速度,唯恐那发动机的轰鸣和激起的烟尘惊扰了沉睡的英灵。
接着运送重伤员的担架也下来了。
前方炮声隆隆,远远的可以看到炮弹爆炸腾起的烟柱。那是我们熟悉的情形,爆炸生成的光和烟如同一朵朵漂亮的蘑菇,“漂亮的蘑菇”在一座又一座的山峦上绽放。而与以往我们熟悉的场景绝然不同的是:连同“蘑菇”一起被吞没的不但有地面上的岩石、树木、工事还有那里的全部人员。
直到这时我才真真正正地感觉到:战斗真的开始了,不是演习!
车队行进了不长时间就停了下来,传来的命令是原地待命。这样的情形今天已经多次了,有时候是给前方下来的车辆让路,有时候却不知道原因,据前方下来的支前民工说前方还在战斗,道路没有完全打通。
在一次路边待命时鲁连长他们几个归队了。两天不见,鲁连长的胡子长了许多,两眼布满血丝,但精神状态很好,个个都很兴奋。
营长表情很庄严的和每一个归队的干部战士握手,这两天里最操心的人应该就是营长了,他压根儿就没离开过报话机旁边。
据同去的战士说,那天夜里军里的侦察员们带着他们,凫水过了小河,用抹了安眠药的肉团摆平了公安屯的狗,然后绕过敌人的岗亭进到山里。估计侦察员们不是第一次过境了,一切都很娴熟,和预计的一样,经两昼夜的昼伏夜行到达预定地域潜伏。虽然没有发现情报上说的那两个敌人的炮连,但也成功地引导我方的炮火击溃了敌人的一个支援车队。上午我军过境后,和侦察员分手,侦察员们继续前进执行任务,他们就赶过来归队了。
这样走走停停,枪炮声越来越大,我们也越来越接近前沿。到了夕阳西下的时分抵达预定区域。 石营长和鲁连长两人摊开地图一合计,就确定了公路旁的一个小山作为观察所和宿营地。小山面对敌人方向视野开阔,并有越军遗弃的阵地,便于观察和防御。
我和战士们背着装具一起往山上走去,这里显然刚刚经过一场激战,山包上满是被炮火翻起的泥土,摧毁的工事,被炮火折断的树干仍在冒着青烟。不远处还躺着几具越军尸体,其中有一具女兵尸体,一群绿头苍蝇“嗡嗡”地叮在尸身黑色凝固的血块和裸露的创口上。
和战士们一样,我也没有见过女人的*,对年轻女性的身体充满了期待和幻想。但是,我们首次见到的一个*的年轻异国女性的身体竟然是那么的样子,除了恐怖炮阵地和惊讶,我实在想不出什么词其他词语了。
有战士吐的一塌糊涂。
营长指挥负责技术的干部、战士很快依托残存的工事架设好帐篷、天线和仪器等,建立了指挥所。鲁连长则带着几个警卫排的班长布置警戒线和岗哨。根据上级的通报和先头部队传来的信息,要严防敌人的特工队和被我军打散的零星越军小部队的渗透和袭击。
我正在调试仪器,突然听到在我们身后不远处的山谷里传来一声爆炸声和一连串的枪声。全体人员都立即操起身边的枪向山谷望去,但是短暂的爆炸声和枪声后是长时间的沉寂。
山谷里茂密的草木遮挡了我们的视线,我们谁也不知道那里发生了什么。
营长和鲁连长商量后,决定由鲁连长带几个警卫战士出发去枪响的山谷,去看看怎么回事。
鲁连长他们没走出多远,我旁边一个战士就喊道:
“快看!”
我回头举起了望远镜。
山谷里迎面跑来几个人,前面一个戴钢盔,左肩斜背着折叠枪托的冲锋枪,右肩斜挎一部盒式电话机,双手提着线拐,装束很显然是是我们有线通讯班的人;后面的几个也是红领章绿制服,只是戴着布军帽,肩上背的是木枪托的56式冲锋枪,还抬着一个人。
一行人很快跑上山坡,前面的有线班战士满头大汗跑到营长面前,一只脚跪在泥地上,麻利地由线拐中抽出线头,用牙咬掉线皮,把线接在电话机的接头上,然后用力摇动电话机的摇把,对着话筒喊:“炮阵地,炮阵地,炮阵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