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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紧盯着他,她毫不犹豫地直接点明,“你知道了,是吗?”
在她的眼中,战来回到了十九年前,他仿佛再次看到了那双眼,那双如星子般明媚、清澈的眼。
跌坐在沙发上,战来只能茫然地守着那张和朵爱相似的脸庞。“你你是怎么知道的?”
朵猫猫不声不响地从颈项间拿出一件东西,是项链,那条战来送朵爱的水晶项链。将水晶链坠荡漾在他的眼前,她安静地望着他。“从我懂事起,这条水晶项链就挂在我的脖子上。我被送到孤儿院的时候已经九岁,那时候我依稀感觉到妈妈不是故意要遗弃我,她只是被什么事绊住了或许再也无法回到我身边。”
“每次我想她的时候就看这个东西,我知道这水晶链坠里镶嵌的照片中的女子就是妈妈,那么旁边这个男子应该就是我的父亲吧!这样想着,我开始期盼有一天能见到自己的爸爸,我甚至希望有一天他能来孤儿院接我。”
在她失望的视野中,战来不自觉地颤抖起来。她的每句话听起来都是那么平静,却用最大的力量鞭笞了他的心。
“后来,真的有人来接我了,却不是我的父亲。”环顾着旁边的卓英冠和津庭,她涌起满脸感激,“能和你们在一起,我很幸福,也很快乐。可是,在我小小的心中,却仍渴望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那是一种缘自血缘的渴望,我想知道自己的父亲姓什么,想知道他是做什么的,想知道他为什么不和我、妈妈在一起。想知道,我是不是他和妈妈相爱而生下的孩子。”
活了那么多年,你每天都能看到父亲的笑脸,却不知道他姓什么,叫什么,现在在哪儿。那种渴望逼迫着她自己去寻找答案,她真的去了。
“三年前,我无意中听到津庭叔和少堂主的谈话。少堂主说我越来越像死去的那个女子,我这才从津庭叔的话中得知妈妈早已死了。突然间,我好想见见自己的爸爸。我私自动用了堂里的一些设备,根据照片上的人像找出了他——我的父亲,也就是坐在我面前的反黑组组长战来。”
凝望着在血缘上算是自己父亲的人,朵猫猫的眉头纠结难解,“我的爸爸是警察,是最厉害的反黑组组长。他是警界的雄鹰,多少人心目中的英雄。看着电脑上的信息,我好开心,我想向全世界的人宣布:猫猫有爸爸,猫猫的爸爸是警察,是反黑组组长战来。”
那时的激动她今生难忘。小的时候被妈妈安置在婆婆家里,一个夏日的午后,她和邻居小男孩打闹,也不知怎地,打着打着竟认真了起来。她的蛮劲一起,将小男孩摔倒在地。男孩揉着眼睛哭哇哇地叫嚷着:“我叫我叫我爸爸来打你!”
多少年过去了,她仍然记得自己当时的回答:“有什么了不起?我也有爸爸。”胖乎乎的手掏出颈项间显得过大的水晶项链,她指着水晶中的男子骄傲地叫回去,“我爸爸很厉害,我爸爸比你爸爸厉害,我爸爸他能打坏蛋。”
——只是我怎么也没想到我的爸爸真的是打坏蛋的,而在他对坏蛋的定义里竟包括我这个女儿。
“你知道吗?在得知你就是我爸爸的那天,我抑制不住内心的激动偷偷地跑去警局门口,在那儿守了整整两个小时,只为了看你一眼。当时你带着一帮手下从警局的台阶上下来,我看不清楚你的脸,却在上车的过程中听见你对手下说:‘这一次无论如何也要找出卓冠堂的巢穴所在,我要肃清所有黑道的势力,头号敌人就是卓冠堂’。”
话如风吹过她的耳边,却再也挥不去剪不断。看着标有警局意味的车牌在她的视野里渐渐消失,她呆住了。
——是的,我忘了,自古正邪不两立,我是黑,他是白,我们永远也融不到一块儿。他不是我爸爸,他不是我的家人。我的家在卓冠堂,我的家人都在卓冠堂,堂主、津庭叔、少堂主,还有卓冠堂的兄弟们,他们才是我的家人,惟一的家人。
垂下的头缓缓抬起,直视着面前的战来,她告诉自己要微笑。“那时候的朵猫猫虽然有些悲哀,却不绝望。能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她已经很满足了。而她怎么也没想到,她和父亲的第一次会面,中间竟会横着一把枪。她的父亲,她那个身为反黑组组长的父亲用枪指着她。”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战来以为她还在怪他前几天拿枪对着她的事,所以急切地辩解起来,“你和朵爱,也就是你妈妈长得实在是太像了,我把你当成了她,我想知道你和她之间的关系,我想知道她在哪儿,所以当时才会拔枪对着你。”
她阖着眼,默默地摇了摇头,“几天前当你拿着枪对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