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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不能走。”
只余一片死寂,南宫芸月出奇的平静与泰然。
“你还在赌么?”清浅道。
“很傻对么?”南宫芸月轻声道,“一入宫门深似海。我一直都是一个人,在鸾清宫中待上数年,日子久了,或许会疯掉。他,偶尔来陪我说说话,虽然他所烦心的江山社稷,我听不明白,可是他愿意对我倾诉他的忧虑与孤独,每一字每一句,我都牢牢记下。我不懂爱,可是,我却固执的认定,这就是爱了。”
“白露堂中细草迹,红罗帐里不胜情。后宫的女子,静待帝王的恩宠,以为……这就是一生了。我曾经觉得这般想法多么可笑,而我,竟逃不脱古往今来后宫妃子相似的命运……夫君是帝王,多少女子梦寐以求之事,到头来,尽是一场空。”
仿佛眼前人是相识多年的闺中密友一般,南宫芸月喃喃倾诉着心中无限的愁思。
清浅亦不止住她的轻声细语,静静聆听。
空气渐热,清浅轻触凹壁处摆放的祥狮紫铜貔貅,只觉触及之处甚为烫手。俄而,火苗渐蹿起,舔蚀着离她们不远处的华丽金缕镶边绛红罗帐,化作滚滚浓烟,黑雾弥漫,铺天盖地而至。
“看来,我等不到他了。”南宫芸月瞧着黑烟怔忪片刻,伸手将那羊脂白玉镂雕的香囊在渐渐升腾的火苗上点燃了,眼睁睁的瞧着它被火苗舔吻着,染上墨黑的痕迹,忽觉炙手了,轻抛入火中,静静望着火焰将它吞噬。
“你走吧。”南宫芸月静立于火中,低声对她道,“谢谢你愿意倾听我说话,我很久,未有这般释然的心境了。”
“请你,看着我的眼睛。”清浅倏地走至她面前,按住她的肩,正色道。
南宫芸月不明所以,却也默不作声照做了,直直望进她的眼中。
她的眼眸,宛如静潭般深邃,蕴含着蛊惑人心魂的魔力。
“跟我走。”清幽的嗓音萦绕耳边,南宫芸月默默点头,如傀儡一般,随她而行。
作者题外话:女主还是个善良的好孩子的~~~~自己赞一个 。。
今朝此为别(2)
宫门之外,羽林军重重包围,弓箭手张弓蓄势待发,只等一声令下。
茜草怡然自得的坐在层层护卫之中,她一袭石榴红束腰襦裙,内衬鹅黄色锦缎裹胸,紫罗兰色烟笼对襟大袖衫,面色因血气不足略显苍白,薄施粉黛亦无法掩其憔悴之色。
方瞧见她们的身影,不由冷笑道,“你们终于舍得现身了。我还以为,要派人进去为你们收尸了……”
清浅瞧见她这般神色,寻思道,“即便以我的轻功,能突破重围,从这些人手中逃脱,但顾及南宫芸月,不得不先拖延时间。”
茜草见她暗自思忖,柔荑轻捧下颌,轻讽道,“你置我的性命於不顾,却不惜以身犯险救出南宫芸月,这又是何道理?”
清浅蛾眉轻蹙,甚为不解道,“我并未有害你之意,你何须如此?”
茜草冷哼道,“别惺惺作态了……还得多谢你赐予我的毒药,让我失去腹中麟儿,我只不过是你手中的一枚棋子,你利用我的骨肉铲除了南宫家,如今我再无利用价值,你倒是干脆利落一脚踹开我……”
清浅甩了甩额前几缕零落青丝,走近直指着她的箭矢,脸离锋芒仅半寸之遥,却无半分惧色。
“你腹中麟儿非我所害,不过,当初我确是想利用你……而如今,你真以为南宫家的败落仅是你小产的功劳么?只不过机缘巧合罢了……”
“没错,南宫家命数已尽,即便无茜草小产之事推波助澜,皇上迟早也会降罪于南宫家。我父亲位极人臣,兵权在握,却不懂韬光养晦,处处锋芒毕露,野心昭昭,朝野上下无人不知。如今得以保全性命,芸月已知足。”
南宫芸月眼神逐渐清明,她惨白的两颊逐渐恢复些许血色。
她淡淡对茜草道,“茜草,对不起。你妹妹的事,我很抱歉。可是,你腹中麟儿,确不是我所为……并不是我心存顾忌,而是因为我的心很累。”
茜草狞笑着,声音嘶哑而尖锐,“哈哈哈,你们都未加害我腹中麟儿,莫非是我自己所为?死到临头,仍不知悔改……”她冷然拂手示意身后弓箭手,“放箭!”
万箭齐发,箭雨漫天而至。
清浅立即抽出腰间匕首,另一手抓住南宫芸月的胳膊,身形变幻抵挡下四周来势迅猛的飞箭。她甩出匕首刺中一弓箭手,敏捷往空中一抄,单手接下数支飞箭,反手扔了出去,数名羽林军被刺中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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