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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笑,眼中柔情无限。他心中一片柔软,低下头去轻轻吻住她。
“好,那咱们下次试试……”
不知过了多久,车突然停下。皇帝先下车,帮乐歌掀起帘子。乐歌伸出脚,刚想去踩脚踏,却被皇帝一把抱起。他低下头,对她说:“今夜不要你走路,我抱你进去。”
“进去哪里?”乐歌问他,他也不答,只抱着她大步大步地往前走。
眼前是一座大宅,门前两株槐树上覆着厚厚的雪,风吹过激起一片清白。这熟悉的门庭,让乐歌的心怦怦直跳:是乐家,竟是乐家老宅!
两人经抄手游廊,来到庭前。皇帝抱她坐在檐下,又在她面前端然站好,笑着说:“听好了!你的寿礼。”他言罢,便从身后取出一管长笛。笛呈黑紫色,飘穗残旧,镶口灰白,显然是旧物。
他将笛子轻轻放在嘴边,须臾,音韵流转,若涓涓细流萦而不绝。乐歌侧耳倾听,是一曲《西洲月》。俨若远天之上,微云掩映,一轮明月隐现,静静地流泻清辉。老宅寂静,十分萧瑟,可因这一曲诗意朦胧的《西州月》,竟有了几分空旷高远之妙。
一曲终了,皇帝收起长笛。风将他那淡红的衣袖吹得上下翻飞,乐歌抬头看去,他宽阔光洁的前额正好隐在屋檐的阴影里,唇角微微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
“你会吹笛?”她的双眼湿湿的,却尽量低着头,不让他看见。皇帝缓步上前来,用手抚着她的椅背,低头问道:“安柔没同你说?”
“不曾说……”
“可有品评?”他笑了笑,将长笛递到她手中。
乐歌想了想,赞道:“宽兮绰兮,风轻云淡,有如君子。”她侧着头,发髻微微有些松散,掩在耳侧,有一种慵懒的韵致。
皇帝哈哈一笑,伸出手臂揽她入怀,紧紧地将她贴在胸前,低声说:“年年岁岁,亦如今日。”他的怀抱很温暖,让她心安。这一刻,一种似曾相识的悸动从心底深处慢慢地涌动起来。
离开的时候,天又下起雪来。乐歌再三回顾,走得很慢。可尽管如此,重檐迭楼的乐家老宅还是渐渐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深吸一口气,回头不再去看。可皇帝却停下了脚步,望着老宅的方向,缓缓道:“以后你想来,我还陪你。”
乐歌点头不语,身躯微微颤抖。“走吧。”皇帝拉着她的手,轻声道。
“好。”乐歌点头。
皇帝不再说话,只与她双手相握,往车前走去。
上车之前,皇帝突然忆起一事,从怀中取出一物来,递给她。正是她父亲乐亭松的《集广帖》。不久前她还在白子安手中见过,副卷上斑斑点点,鲜血浸染。可如今却精心裱装,修复如新,完全看不出它曾经遭受过劫难。
“这是……”乐歌心头忐忑,吃惊地看着皇帝。
皇帝道:“画馆画正来为张丘告假时带来的,听说是你让张丘修复的。”
原来如此!“是。”乐歌喉咙微哽,把字帖紧紧攥住,贴近自己的心口,久久不曾放下来。
次日,乐歌去沉芳殿探望卫明珠。卫明珠心情不好,靠在榻上,人恹恹地没有精神。乐歌为了让她高兴,便轻轻地对她说:“我已安排好了,过几日可以再出去一次。”
卫明珠缩着身子良久不语,半晌后,方问道:“白子安可信吗?”白子安是白美人胞弟,御前红人,这样的身份卫明珠自然顾忌。
乐歌点头道:“我知道你忌讳什么,可我相信他。”她的语气很坚定,没有一丝迟疑。
卫明珠抬起头来,双睫一颤,泪水缓缓地坠下:“乐歌儿,我只信你,既然你信他,那……我也信他!”
乐歌虽不知明珠与张丘见面时说了些什么,可知道张丘定是伤得不清,便安慰道:“白府很安全,且有名医救治,明珠你放心就是。”
卫明珠撑坐起来,神情中有一种麻木的痛楚。乐歌从未见她如此,很是担心,刚想去握她的手,明珠却开口问:“到底是谁想要崇白性命?”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楚。
乐歌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不作声,须臾,卫明珠语声断续道:“不是我爹……若他有心杀崇白,崇白活不到今天。一定是、是她!”
两人对面无语,各自揣着心惊,这时候阁外突然有悦耳的歌声传来: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悠悠苍天,此何人哉……
乐歌怕刚才所说的话被人听去,惹出事端,忙起身去看,见阁外有个年轻宫婢正在一边收拾,一边嘴里哼着歌儿。卫明珠见她紧张,便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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