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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最严重的伤口应该是脖颈,他的脖子也遭受了撞击,脖颈虽然没有伤口,但至少有近二十厘米长,这是被撞击力硬生生拉长的。
面对着一起惨不忍睹的交通事故现场,中国人都有爱看热闹的习惯,我和王殿臣也不能免俗,于是就凑了过去看尸体惨状,看警察如何办案。
虽然马路上人不多,但也围了十几个看热闹的闲人,此时指指点点说个不停。
过了大约十几分钟时间,一辆夏利车风驰电掣驶来,车门打开,只见一个三十七八岁浓妆艳抹的女人冲下来就嚎道:“我的爷们唉,你倒是痛快了,留下我们娘两可怎么活吆。”
随后又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下车来到她身边低声劝慰着,我正在想着死者家属也是真够倒霉的,该如何接受这样惨烈的事实情况?,就见驾驶室门打开,李友从车上走了下来。
我脑子激灵一下,顿时明白过来,这个死者是他的大舅子,也就是说宁陵生给他出的选择题,他做出了选择。
人性啊就是如此残忍,自己做错了事情,不但不知悔改,反而将自己应该受到的惩罚转嫁到别人身上。
李友并不知道我们就站在人群中暗中注视着他,因为他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死者身上,调查现场的警察没有一个发现在他们身后那辆夏利车的主人正双手扶在车顶上微微发抖,我能从他的眼睛里看出深深的恐惧,而他随后想要抽烟,打火机连点几次都无法打着火,这是因为他手抖得太厉害。
警察做梦也想不到害死这个驾驶员真正的凶手其实是他们身后那个夏利车的车主,当然还有宁陵生,这两个人究竟谁更残忍?我正想的出神,一幕震撼人心的情景上演了。
我和王殿臣正准备离开,就见出事故的车子“咣当”晃了一下。
我一时没反应过来这车子为什么会“自己动”,正在怀疑是不是幻觉所致,就听车身又发出“咣当”一声,这下动静比较大,所有人看的清清楚楚。
正在处理现场的交警也觉得状况不对,纷纷退后几步。
这时车子有连续晃动了几下,我这才看清楚居然是死尸在蹬腿。
我看清了,周围所有人也都看清了,还没等人群里发出惊叫,趴在车上的死尸忽然就像睡醒了一般猛然坐了起来。
他左半边身体因为骨头碎裂已经塌了,抻长的脖颈因为颈骨断裂,无法抬起,无力的挂在胸口,那恐怖的一幕我至今都无法忘记。
他的脑袋不能动,所以看人的时候只能转动身体,而被他视线所看到的人无不吓的魂飞魄散,转身就逃,李友自然也是吓的不轻,一咕噜钻进了夏利紧紧握着方向盘打摆子,而这人居然艰难的爬下引擎盖站在了地下,只见他左肩和右肩至少有四十五度以上的水平斜度,挂在胸口的脑袋随着每一步的走动无规律的的晃动着,就像装在尼龙袋里的足球。
他就以这样古怪的姿势一步步走到自己老婆面前,接着他从裤兜里掏出三沓钞票,又将手上的戒指摘下来交到老婆手上,随后噗通一声摔倒地下,这会是彻底死亡了。
他成这样了还顶着一口气没死就是为了将人生最后一笔钱亲手交给媳妇,或许他不希望自己的钱被人给坑了。或许他觉得虽然自己已经死了,但还是要为家庭未来的生活尽最后一份力量。总之这个被李友称之为黑社会的男人以这种惊天动地的方式死在了自己爱人面前。
我几乎很少佩服人,但当时我对这个尚且不知姓名的死者充满了敬佩之感,我认为他就是我心目中男子汉的标准。
我对他有多欣赏,对于李友和宁陵生就有多愤怒,当然这份愤怒我是掩藏在心的,我知道以我现在的能力无论如何都不能和宁陵生翻脸,否则只能是死路一条。
“你为什么不让我和李友打招呼?”并不知道内情的王殿臣问我道。
“死亡的是他的大舅子,这时候打招呼合适吗?”
“你怎么知道那是他的大舅子?”
“我……”语塞片刻我道:“我也记不得在哪儿见过他了。”
“年纪不大,记性到不咋地。”王殿臣并没有起疑心。
我们是走回去的,到了绿洲宾馆大门前,里面黑洞洞怎么看都让人感觉黑暗中隐匿着一对布满血丝的眼珠子恶狠狠盯着我,这让我有点犹豫是不是应该走进去。
王殿臣脚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