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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用汉白玉雕一个形状相近的佛像出来,再在表面涂染红色,但是浴佛节佛像要浴水,为了蒙混过关,造假者就在表面涂上一层薄蜡,以求防水之效。不料今日因为南宫霖的突然到访,浴佛会提前开始,浴佛香汤还是温热的,浇在佛像上便融化了蜡层,继而引起佛像掉色。
本来这造假一事可谓设计精妙,天衣无缝,可是阴差阳错之间,还是被撞破了。
“这佛像恐怕早被调包了。”
南宫霖指挥知府:“你带着东西先回去,暂时不要对外宣张,以免引起百姓猜忌恐慌,再派人查查平日里有哪些人出入库房,找些线索再说。对了,昨晚上那女贼好生看管,我稍后过去问话。”
安排好诸事,南宫霖出了厢房,走到隔壁禅院去叫酒儿回府。一进院门,他便看见酒儿坐在石阶之上,双手托腮,垂头丧气的样子。
“快起来!地上寒凉,当心生病。”南宫霖走过去伸手一把拉起酒儿。
酒儿愁眉紧锁,眼露胆怯:“公子怎么办?外面的人都说石佛泣血不吉利,还说接了染血的浴佛水肯定会有血光之灾,轻则大病一场,重则全家……死光……”
说到后来酒儿不敢说了,她懊恼不已,都怪自己要来凑热闹,万一给府里的人带去灾祸怎么办?
“真是傻丫头。”
南宫霖轻笑一下,眉目俊朗,眼波潋滟,惊了婆罗树上的布谷鸟,羞了白墙脚下簇拥的蔷薇花。
他拉过酒儿的手,自己覆掌在上揉了揉,不一会儿酒儿的手被擦干净了,他自己的手指手心却全是红色的染料。
“水是我叫你接的,现在不吉利的东西也在我手上,反正有报应就冲我来好了,这下你安心了罢?”
南宫霖一派磊落,话语间并未流露一丝惧意,反而像一只傲立雄鹰,把酒儿紧紧护在了羽翼之下,遮风挡雨。
“公子……”
酒儿眼前浮现出一片氤氲,雾蒙蒙的。她低下头,诺诺说道:“你干嘛要对我这么好?”
“没有为什么,我就想对你好,我高兴。”
南宫霖顿了顿,看见酒儿低着头,好像有点不满意他的答案,于是又说:“当然也不全因为这个,咳……那个,我不是喜欢你嘛,当然要对你好了!”
“哦。”
酒儿淡淡应了一声,埋头看着脚尖想心事。她出身不高又嫁过人,长得也不算美艳,琴棋书画皆不精通,顶多就是做菜比别人强,其他方面一点也没法跟大户人家的小姐比。公子条件那么好,为什么会喜欢她?
南宫霖好不容易厚着脸皮表白了一番心意,结果只换回酒儿心不在焉的一声,一下有些恼怒。
他伸手擒住酒儿下巴,迫使她抬起头来:“跟你说话呢!干嘛对我不理不睬的?又在想什么不相干的事!”
下颔吃痛,酒儿刚才生出的一点点感怀顿时烟消云散,她抬头看着南宫霖,见他拧着个脸,表情凶狠,一副蛮横不讲理的样子。
酒儿不高兴地把头一扭:“痛啦!不准捏我!”
“嘿嘿,就高兴捏你,怎么着?!”南宫霖兴趣一来,又收紧了手指,把酒儿的脸挤了挤,她嘴巴都嘟成一颗红樱桃。
公子这个变态!!!
酒儿气急,伸手就要去揪南宫霖的脸报复回来。南宫霖及时一退,长臂直伸,手还捏着酒儿的下巴,可人却避开一大步。酒儿伸着两只小胳膊,在那里张牙舞爪的,就是摸不到南宫霖的身子,只能发气地在他胳膊上又掐又拧。
“哈哈……”
南宫霖捧腹大笑,手臂上那些小动作,就像挠痒痒似的。他越笑越欢,口气里带着几分宠溺:“小心眼儿,报复心真强。”
“哼!”
酒儿半天打不到人,抬脚踢又被躲开,气得狠了,索性罢了手,停下来嘴角一撇,眼眶盈泪,就快哭了出来。
“诶诶诶!”南宫霖见状心头一紧,赶紧放手,忐忑不安地问:“怎么了嘛?不会这就要哭鼻子吧……”
酒儿在原地蹲下,立马眼泪就大颗大颗掉在地上,青砖石板都被浸上点点水纹。
公子从来都是我行我素,丝毫不顾及别人的感受,每次都说他喜欢怎样他想怎样,可是却从没有问过她又是怎么想的。这样的人就像一个小孩子,看见新奇的东西千方百计要弄到手,可若是不喜欢了,便弃之如履。他口口声声说喜欢她,可这份喜欢能维持多久呢?如果某天公子厌倦她了,她会不会也被抛在一边……
也许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