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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摄影机。
什么都没有。杜军那张乌鸦嘴说的话居然这么快就灵验了,而且,她选择卢克华,真的就是因为“结婚”这件事。
当他再拉回视线看向柳云云时,再次被她那双仿佛能透析人心的眼震住了,她清澈的眼眸像是要告诉他——很遗憾,你没机会了。
单龙一只觉胸口顿时压下一颗巨石,再也说不出话……
单龙一从录音室回来就一直窝在房子里听音乐。
他没到“昼夜”,因为不想自己的心情影响到朋友及客人,也不知如何解释现在连笑都有困难的脸部肌肉。
他躺在躺椅里,长长的腿交叠着,地面上散落着CD封套。换了十几张唱片,怎么听怎么觉得烦躁。
音乐是很奇妙的东西,它能看透你的内心,像个体贴的情人附和你情绪的起伏,温柔地抚慰你:难过的时候哭出来会好些,快乐的时候就尽情地欢唱跳舞,鼓励你宣泄所有的情绪,而当你无心细听她的声音时,她会自动地退到背景中,轻声地陪伴你。
除非,你不愿正视你的内心,你没胆、你想逃避。
单龙一终于放弃那些一点也不能提振他此刻心情的动感旋律,起身从架上抽出布拉姆斯的〈德意志安魂曲〉,放入播放器,关上灯,最后回到躺椅上。
黑暗中,没有一丝光线,听觉纯粹地沈浸在音乐里,随着细腻温暖的旋律,洗涤焦躁的心灵,他放松身体,闭上眼,胸口聚积的抑郁渐渐从宁静中清楚浮现出轮廓。
他一遍一遍地听着,听了一整晚,在黎明升起的刹那,早已不自觉地泪流满面……
就这样,每天在完成录音室的工作之后,他便回到家里,哪里也不去,什么都不想,只是诚实地面对在听见马雅决定结婚的消息之后,那鬼魅一般,如影随形的落寞。
他过不了这一关。他认为自己清楚自己想要的人生,但是,失去马雅似乎也失去了一部分的他,心头凭空地缺了一角,在看似如常的生活里他清楚地感觉到自己变了。
回想过去的恋爱经验,从一开始的情投意合,充满甜蜜与欢乐的日子到渐渐被迫接受以爱为名的种种束缚,他的生活从丰富多采变成必须刦舍女友哭闹占去太多两人相处时间,就连跟朋友聚聚也得接受盘查。
他感觉厌烦、感觉喘不过气,感觉女人强烈独占欲的爱,像将他的心灵困在一个黑暗的箱子里,迫切渴望吸取自由空气的念头成了每次分手的原因。
后来,他就不再让自己落入“固定关系”的制约中。
与马雅相识的这些日子,他真的很快乐,完全没有束缚与窒息感,像是遇见自己灵魂的另一半,那样地融洽,那样地放松,只是……他还没准备好要走入婚姻,走入一个永远固定的关系里。
单龙一没打算到夏威夷夺回马雅,尽管他或许还有时间,还有机会,但是,他都还无法说服自己,又有什么立场要她回心转意?
近中午,他从不安稳的睡眠中醒来,摸索一旁烟盒及打火机,才发现烟盒已经空了。
套件外套,带着钥匙及皮夹,他走出门去。
在便利商店买了一包烟,散步到两、三百公尺外的小公园,坐着抽烟,抽完后,他继续往前走,漫无目的地走,像要打发马雅不在身边因而冒出来的什么都不想做的时间。
脚酸了、口渴了就坐下来喝杯饮料、抽根烟,休息后再往前走,经过许多陌生的巷道,经过许多不曾注意到的商店,最后,他停在一间修理脚踏车的车行。
车行前面摆了几辆中古脚踏车,旁边地上摆着一块腐朽的木制A字形招牌,招牌上用蓝色油漆漆着“每台一千五百元”。
他站在店门前发了好一会儿呆,直直看着那几辆已整理过的中古脚踏车。接着,从皮夹里掏出钞票,跟老板说:“我要一台脚踏车。”
他开始以车代步,愈骑愈远,愈骑愈远离他生活的城市,他没有计划去哪里,也没有想要往回骑,少了马雅的那个地方似乎已不再令他欢喜、不再令他感动,他下意识地不想回到那团散不去的愁雾中,于是,他只能往前骑。
胸口那舒不开的郁闷随着汗水蒸发,随着微风飘逝,他愈骑愈觉畅快,渐渐地,城市里的喧嚣吵杂被甩到身后,绿意冒了出来,阳光洒满了前进的道路,引领着他骑向不可知的远方……
马雅的魅力果然不同凡响,这一趟夏威夷之旅来,又迷住了两个住在同一间饭店的外国男子,而卢克华的风度与体贴也令她无限感激。
他安排了几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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