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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突变来得太快,我迟钝的大脑尚来不及反应,只能迷茫地看着他们。
“你是九皇子又如何?即便是,你也没这个资格登上皇位。”白修静看他的眼神透着几分轻蔑,眼底的阴霾竟是十分分明,“九皇子在当年不过是个杂役宫女所生,身份低微,如今没有太后懿旨作保,就算遗诏是真又有何用?”
林照溪眯起眼睛,像是对白修静突然出来阻拦他的行为极为感兴趣,半晌只是道:“你……此言何意?”
白修静笑着转过身,对着文武百官道:“这皇位,理应由孤来继承。”
阶下一片哗然。
“蜀王闵善、秦王闵非。”
从封地前来哭临的两个亲王不知何时走到了群臣面前,一左一右地半跪下来。
白修静手一扬,一个小太监端着铺有红绸的托盘小步跑了过去。他拿起托盘上的物什,对着阶下群臣道:“我乃闵氏皇朝天赐圣德皇帝胞弟之嫡子闵琦,有王玺为物证,秦蜀二王为人证,于血于能,这皇位交与我再合适不过。”
阶下又是一片哗然,每个人都面面相觑,再用不可思议的眼神看着半跪着的两个亲王,表情变得踌躇起来。
我了然地收回目光,悄然闭上眼睛。
九皇子不是嫡子,闵京也不是;他原本就是先帝的庶长子,登基的时候颇费了一番周折,而白修静顶着先帝孪生兄弟之嫡子的名号,无论如何都是嫡出,他的登基在群臣眼里看来只会令皇室血统更加纯正。
我实在没功夫去想他是怎么找来的物证,也不想知道两个亲王是缘何愿意助他,更不想知道饱受林照溪蛊惑的群臣何时有了清明的眼光。
我只感到苦涩在胸口蔓延。
连在我心中最为好猜的人,都是如此地深藏不露,这世道,还真是容不下一个老实人。
“户部左侍郎凌忌、右侍郎孙秉文、京卫指挥使刘固。”白修静点着几个自不久前就一言不发的臣子,指着林照溪道,“将此贼子的所有罪证全部呈上来。”
那几个人应了一声便退下,不多时便抬着大批卷宗回来。
白修静走下台阶,一脚踢散上面卷着的绳子,目光直直地看着林照溪道:“此人实为西林之狱后遗留下的最大贼子,不单屡次篡改户部重要报表、擅修统筹,肆意调动京卫,而且迫害朝廷命官、伪造司礼监之印、妄自校对通政使司奏本,甚至还以巫蛊之术操纵朝廷,犯下之累累罪行,罄竹难书!”
他命令户部的左右侍郎把那些所谓的罪证发给众臣传阅。
传到我眼前时,我不动声色地退后一步,将自己略了过去。
这些东西,不看也罢。
反正无论如何,都是那些可以预见的内容。
“之前你们过于信任林照溪,乃是中了这个贼人的巫蛊之术。”白修静满意地看着群臣纷纷对着罪证露出骇然的表情,随即转过身去,对那仍在阶上站着的林照溪道,“污蔑皇子贵妃、干涉户部作业,是为小罪;串通西林、迫害同僚、以巫蛊之术祸乱朝廷,乃罪中之罪!林照溪,你可知罪?”
林照溪平静地看着他。
“大皇子年纪幼小,此位便先由孤来替代,待孤侄儿年满十岁可亲政,再议禅让之事,众卿以为如何?”白修静眼见差不多了,便发出最后通牒。
群臣交头接耳了一阵,每个人脸上的表情都十分复杂。
不多时,广阔的殿内便传来了此起彼伏的跪拜之声。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
这下,连劝进这一必要的步骤都省了。
所有人都跪了下来,包括灵图。
只有我和林照溪站着。
林照溪看白修静的神色太过平静,平静到,我已从他的皮囊下嗅出了一股浓浓的悲哀。
“来人,将罪臣林照溪押入天牢,待孤登基之后,再交由三司会审。”
几个锦衣卫纷纷上前,一把制住了林照溪,毫不怜惜地朝着殿外拖去。
“等等。”白修静不带感情的声音响了起来,“先打三百廷杖,再把指甲拔了;铁链打到脚跟子里头,记得要见骨。”
☆、103
……
一朝天子登极,万象更新。
白修静身披龙袍,成了闵氏皇朝这一代的新皇帝。他颁布即位诏书,又着手为闵京上了尊谥。
群臣集议后,给了闵京一个极优雅、也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