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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末一愣,有些无奈般又点了点头,接着闭上双眼沉吟一阵,再看向锦染时便已然换了一副神情,彷佛锦染只是一只什么碍事的虫子,摁死都嫌脏了手一般,只眼角轻轻一扫便立即转了回去,有些疲惫般微微合眼,淡然吩咐道:“他们到了再报于本宫,退下吧。”
此刻的辛末便真的彷佛一个高高在上的太子了,被这般对待的锦染一时间竟是忍不住的生出了些委屈之情!
不过也只是一瞬,回过神的锦染立即暗暗摇头,收起了自己不合时宜的小情绪,真的恭恭敬敬的屈膝答应了,转身出去进了茶房,一面有些焦急的等待着,一面假设起了等那云姑姑来了,万一真的怀疑起了什么自己该怎么办。
没错,锦染在这次计划中也不是毫无作用的,作为名义上钱泰派来照顾并监视太子的侍女,在云姑姑与辛末见面时,她也要一直守在旁边,一旦见势不好便立即打断甚至赶人,防止那云姑姑与钱泰说的太多了发现什么不对。
当今皇帝的确是很着急找回自个唯一的儿子,虽然辛末估计要到下午,但实际上巳时未过,王府便有人来告知锦染京城来的云姑姑马上要到。锦染进屋告知辛末后又去屋外等了不过半刻钟功夫,远远的便看见了几个人正往这边行来,步伐不慢,转眼便已到了近前,当中果然有一面容严肃中年妇人,约莫四十余岁年纪,穿着虽只是毫不起眼的暗色绸衣,但很是齐整熨帖,连一丝褶皱也无,贴脊背挺立的站规规矩矩,行动步伐间也丈量好的一般,行的一丝不错,便是从未见过,锦染也是一眼便肯定了,这一定就是那个宫中来的云姑姑。
深吸口气,锦染也不自禁的挺直了后背,迎面上前几步拦到了来人面前,却并未理会这云姑姑,而是微昂下巴,对领她来的王府下人严肃的开了口:“这是何人?不知王爷下令闲杂人等不得靠近此处吗?”
那下人也很是配合的弓了身,自怀中掏了一块腰牌来给锦染看:“是,这位是云姑姑,王爷下令带来的,还劳请姑娘陪着去见见屋内那位公子,略说几句话便是。”
锦染闻言微微点头,侧身从上到下的打量了云姑姑半晌,直到对方面色越发难看了之后才冷哼一声,转身推开了房门,扬声道:“云姑姑请。”
那焦心太子状况的云姑姑显然也顾不上理会锦染,不待房门完全开开便已着急的挤了进去,事实上因为怕被看出破绽,屋内已病人不能见风的理由门窗紧闭,又设了幔帐,光线并不好,但云姑姑只在门口站了一瞬后,便立即发现了躺在床榻间的辛末,面色一变,脚步匆匆的快行了过去。
锦染见状在后关了房门,面色沉静的也跟了上去。
辛末应是听到了门外的动静的,但此刻却是在床上闭着双眼,呼吸平缓,似是睡着。云姑姑见状虽然还很是激动,却也立即放缓了动作,行到床前脚踏处跪了下来,瞧了瞧辛末苍白的面色,伸手想要触碰却又不敢般停在了面颊前,半晌,终是忍不住的开口叫了一声:“殿下!”声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辛末似有几分不耐般微微蹙眉,接着睁眼,看到云姑姑后面上先是迷茫,接着有些惊诧般瞧了瞧周遭环境,这才确认了事实一般,张口却不是见到久违亲人的喜悦,而是极其恼怒的一声冷哼,:“哼,我当你们等本宫架薨才舍得过来收尸!”
锦染被这话吓了一跳,云姑姑倒是毫不惊诧一般,只是红了眼角哽咽道:“奴婢该死,是奴婢来晚了……”便是这般的请罪,也在辛末又一次皱眉之后,便立即识趣的闭了嘴,只是低声下气的解释着殿下失踪后,圣上娘娘是多么多么震怒着急,派了多少多少人追查,又因办事不利查办了多少的官员侍卫,实是奸人太过狡猾,娘娘都因担忧太子大病一场云云云云。
但云姑姑说的越多,辛末却竟是越发恼怒的样子,不但一声不吭,甚至连目光都不愿再看云姑姑一般将头转到了一旁。云姑姑见状也不敢再解释,小心翼翼的往前移了移劝解道:“娘娘很是记挂殿下身子,这些日子未曾服宫里药丸,也不知殿下身子如何,还请殿下息怒,看在娘娘的心上,容奴婢为您探探脉可好?”
来了!锦染心头一跳,辛末之前便提过,云姑姑本就是医女出身,以她的脾性,为太子把脉是一定会干的事,且不能坚持拒绝,否则定然会招她怀疑,但反之如果接受,也同样是最容易露出破绽的地方,脉象这种会变化的东西倒还罢了,总还能拿一路颠簸生病虚弱混的过去,重要的却是在于手上,不说掌纹这种定然换不了、好在一般人也不会特意去看的东西了,便只是辛末因为常年习武在掌心虎口磨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