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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杭州龙井,把摆放了中秋水果的小桌抬到屋外廊下,陪绮凤娇坐着喝茶。
因为晚饭吃得早,此时天光未曾全暗,屋里屋外浮动着一层淡紫色的光线,虚虚的,飘飘忽忽的。绮凤娇刚刚喝过酒的脸色有红有白,一双眼睛亮得灼人,凸现在黄昏暮霭之中,情致一下子就出来了。两个人似乎对此都有察觉,都不自然地扭动了一下身子。
济民说:“你喝茶。这茶是地道西湖龙井,味道不错的。”
绮风娇微微一笑:“我哪里懂品什么味道呀,不过杯子里见点茶色就罢了。可借了二老爷这茶。”
济民一双眼睛万分灵动地盯住绮凤娇:“话哪能这么说?美酒配佳人,好茶也是同样一个道理。”
绮凤娇神情就有点郁郁地:“我算什么佳人?白让人笑话。进董家门到今天……”想想不该在二老爷面前吐露心思,连忙打住,指着暮色中院子里的一盆“雀舌”树桩,“二老爷喜欢养盆景?”
济民说:“也谈不上有多喜欢。天井小,栽不下大树,只能弄点盆景摆摆。不是说绿色养目吗?看书写字的当中停下来瞧上一会儿,倒真是觉得眼睛清爽。”
绮凤娇起身走到天井里,低下头来,细细地看那盆“雀舌”,伸手去抚它的树干,又摸摸盆士的湿润程度,喜爱之情油然而见。
“想不到你也有此同好?”济民跟着过来,站在绮凤娇身后。
“不瞒你说,我爹爹给人家当过花匠,剪扎盆景是最有名不过的了。从前他替人扎过一套‘十三堂’杜鹃,上海南京都有人赶了去看。南京修中山陵的时候,专门把他请去做园林方面的顾问,也是大大出过风头的。”
“哦?你爹现在……”
“早死了。他不死,我也不会进戏班子学戏。我爹那人风雅得很,画一手好国画,写一笔好字。谁家想请他去扎花,得下帖子请,否则,哪怕银洋堆在他面前,他画他的画,眼皮子都不抬。”
“好一位名人雅士!”济民不失时机地喝了一声彩。“我说你怎么通身有股子特别的韵味,原来也不是寻常人家的女儿。你爹的风雅传到你身上,再加一副漂亮的身段脸盘,加上举手投足间的婉转曼妙,竟是人世间不可多得的尤物啊!”
济民说到心旌摇荡之处,口唇湿润,目光恍然,恰似一张柔柔的密密的网,把绮凤娇不知不觉罩在其中。对方半仰了头,双目微闭,一动不动,仿佛瞬息之间接受了济民的定身之法,心甘情愿把自己定在了济民和树桩盆景之间。
此时中秋明月已经升上东边院墙,天地一片纯净清朗。月光把盆景、绮凤娇、济民三者融成同一条长长的黑影,浮动和透迤在青砖地面之上。黑影忽然摇曳起来,变了形态,原来济民在绮凤娇腰肢上轻轻一揽,就把她揽入了怀中。
“我的宝贝儿!心肝几!我从见你的第一面就想你了!我想你想得睡不着,竟生了歹念,盼我大哥早死!”
凤娇惊恐地捂住他的嘴:“你别瞎说!我担不起这个分量。”
“你担得起!你比心遥、心语、心碧都要担得起!心遥太弱,心语大笨,心碧太盛,只有你不温不火叫人疼惜。我的宝贝儿,我真是想你很久了。”
他把头埋下去,把她的衣领扒开,用劲嗅她乳沟处溢出来的馨香。又用胳膊勾住她的腰使劲往身上贴,另一只手夹在两个人的身体中间,隔了衣服有经验地搓揉她的乳房,一圈一圈,手法既温柔又老到。她口鼻处喷出来的气息很快变得急促而滚烫,双目如喝醉酒一般迷乱红艳。
在这个最要命的当口,济民忽地又戛然而止,松开绮凤娇,附在她耳边低声说:“这儿不便当,今夜里给我留个门。”
绮风娇心跳如鼓,直到济民几步跑上廊沿,重新端坐在那张小桌旁边,绮凤娇还恍然若梦似的,久久地站立在“雀舌”盆景附近,无法让自己从刚才的那一场暴风骤雨中脱身出来。
润玉拿了第一个月的薪水,回来兴冲冲拉着心碧上街,要给全家每人扯一块衣料。心碧笑道:“你这几个钱,还不够你月月买书笔纸墨和消闲小食的呢,依我看也就别充这个大方了。”
润玉噘嘴说:“娘你真是扫人家的兴。好不容易有个机会表示一下女儿的孝心,不说夸奖几句,反倒泼上冷水。”
心碧把手里的针线活儿收进笸子里,拍打拍打身上的线头:“好好,娘不说了,娘今天偏要块上好的料子,认真享我女儿一回福。”边说,边笑,边进房去收抬头脸,换出门的衣服。
母女两个走在路上,一般的高矮,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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